看到陆希夷和阿冷如此反应,李员外心里可得意了,然而表面上却装作十分愤怒:“哼,你们也喝了,知道是什么味道了,你们竟然拿着这种掺水的酒去糊弄我?让我成了亲朋之间的笑柄!我……我要告你们!”
一听到要见官,小梦可害怕了,抱住陆希夷大腿:“姐姐,县太爷不会连我都抓吧?”
“不会!”陆希夷斩钉截铁,目光坚定如山,“有姐姐在,别人休想动你分毫。”不过她心里怀疑,酒之所以变质,是不是跟阿冷往里面放那种药水有关?
想的同时,她眼角的余光瞥了瞥阿冷。
虽然动作不明显,阿冷已经捕捉到了。他不信,沈思卓又把他耍了!
“所有的酒都这样?”
李员外红着一双眼睛:“对,所有的酒都跟喝水一般。”忽然,他话锋一转,嘴角微微勾起,“不过,如果你们肯退还我五十两银子,这件事,我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这么一说,阿冷终于明白了:敢情是个铁公鸡,觉得出的钱多了,耍计谋要把钱拿回去!哼,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早知道立个白纸,看李员外还怎么嚣张!
陆希夷不想事情闹大,便对阿冷说:“既然李员外说五十两银子,那就给他好了。能用钱解决的事情,就不是大事情。”
阿冷以眼神示意陆希夷:“不要着急,我知道怎么处置!”
陆希夷也不是怕李员外,只是怕闹到官府,叫全城大小的人都知道了,对逍遥酒坊影响不好。再说了,为了保护小梦,她也不想去官府。
“李员外,如果真要闹到官府,我们可不怕你。”阿冷稍微琢磨了一下,眼睛忽然雪亮,他已经想到治眼前这个铁公鸡的办法了。大不了,阿冷再把刘冀请出来,准能把这件事情压下去。
李员外一愣:“你……你竟然连官府都不怕了?心可真黑啊!我告诉你,我就是把李家倾家荡产了,也要告你去!”
陆希夷从这句话,看出了李员外很虚。本来就是冲着五十两银子来的,如今又说要倾家荡产,不就是想吓唬吓唬逍遥酒坊吗!陆希夷便也大着胆儿上前,冷笑一声:
“李员外,这可是你说的,现在我们一起去县衙!”说着,陆希夷就拖李员外。
李员外不期陆希夷突然胆壮了,睁着一双老眼,脖子上青筋爆出:“松开你的脏手,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阿冷往陆希夷身边一站,目光冷厉:“你能对她怎样?”
陆希夷就感觉有了一座泰山依靠。
李员外吞吞口水,咕噜咕噜的响动:“我……我只是要她松开手而已。”
陆希夷笑道:“你不是说去县衙吗,我现在陪你去。你拿着两缸喝完的酒缸来糊弄我,污蔑逍遥酒坊在酒水里掺水,别以为我不知道!”
陆希夷终于看清楚了事情的本质,不再怀疑阿冷,阿冷心上那块大石头终于落下。
果然我没有看错人,小希是个明辨是非的人,不会轻易被烟雾迷住了眼睛。
陆希夷的话说中了李员外的痒处,他的脸上就出现了古古怪怪的表情:“谁……谁说我偷换酒缸里的酒了,陆希夷,你可别赖账!我要告到皇上那边去。”
阿冷冷笑:“告啊,只要你肯去,我就陪你去。”
李员外低着头,眼珠子快速的转动:“乡里乡亲的,我也不想让你们酒坊关门,五十两银子算是对你们不错了。给我银子,我绝口不再提这件事情!”
陆希夷想,像李员外这种铁公鸡,肯定有很多商家和农民被他戏耍过,只是怕他有钱,给衙门里买通关系,所以就没敢告他。这一次,陆希夷一定要他长长记性!
所谓眉头一皱,计上心头。陆希夷从房间里拿出一面锣来,李员外觉得很奇怪。
“陆希夷,你拿着锣来干嘛?”
陆希夷也不理会他,又提着一个棒槌,咚咚咚的就对着大街敲响,一面敲一面扯着嗓子喊:“大家都来看了,大家都来瞧啦!”
李员外纳闷:从前我这样做的时候,那些商家恨不得将这件事情保密,怎么陆希夷倒不一样,情愿市民过来观看?这个陆希夷,脑子有问题吗?
阿冷也觉得奇怪,在她耳根轻声说:“你干嘛?人多了,对我们酒坊不好!”
陆希夷自信的笑道:“人多了,对我们酒坊才好哩!”
阿冷越发觉得奇怪了。
陆希夷嫣然:“你去把剩余的那几缸葡萄酒、女儿红、竹叶青搬出来。”
“做什么?”阿冷自然要问。
陆希夷刮一下鼻子:“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阿冷按照她的吩咐,不好一会儿就将酒搬出来,摆放在酒坊门外。此时来趁热闹的市民将逍遥酒坊围了个水泄不通,看陆希夷跟李员外争竞什么。
“这个李员外可是抠门的很,铁公鸡一个!我上一回给他家里送老母鸡,他硬说我的母鸡肚子里有一斤的粮食,克扣了我一斤的鸡钱。哼,当个大财主还这般悭吝,真是百年一见!”
“这种人就该进十八层地狱!”
“老天怎么就不把他的家产都吹走了!”
这些市民的话,陆希夷都听在耳朵里。
李员外却是气的吹胡子瞪眼睛,不耐烦的:“陆希夷,你想怎样?快说,我还要回去打秋风!”
“打秋风”是个俗语,就是回去收佃租的意思。李员外租给农民种的田多了去,他要收的钱自然也很多。
“急什么,难道李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