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桃君致谢后,萧风转头将目光投向了之前两位青衣汉子,直截了当道:“找两位前来,自然不是让两位来看戏的,不知两位可否说说那晚有什么异常,或者两位直接将那晚的见闻讲述一番也可。”
两人神色有些尴尬,皆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还偷偷瞟了老鸨一眼。
李云有些奇怪,正欲出言喝问,却蓦地觉得自己手腕处一阵冰凉,便好像被一块玄冰覆上了般,让他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他心中陡然一惊,这温度也太低了吧。随即又反应过来,萧风体温常年便是如此,自己竟一时给忘了。好像是因为先天不足还是什么来着的。早让萧贤弟补一补,他就是不听,若一直如此,长大了还有哪个姑娘敢亲近?
低头去瞧,果然便看到萧风正用手抓着他的手腕,虽未看他,李云也明白,这是让他不要多言。
既如此,李云也只能悻悻闭了口。
萧风这才松开李云,冲两个青衣汉子温和笑了笑,随后微微转头对老鸨道:“那晚,两位大叔可能是有失职之处,在下希望您不要计较,可否?”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五百两银票,十分随意地放在了桌上。这是他事先准备好的,为的便是防范现在这种情况。
李云眼睛一下子瞪得滚圆,这真是真人不露相呀!
老鸨双眸大亮,一张徐娘半老的脸上几乎快要笑出朵花来,连连点头,“可以可以,自然可以。”
说着便要伸手去拿桌上的一叠银票,不过却被李云一把按住,“先别急,等正事办完了,不会少了你的,这个先放着。”虽说银票是萧风的,他无权干涉,但怎么着萧风也算他的挚友,他自然不能让萧风吃了亏。
老鸨讪讪缩回手,有些幽怨地看着李云。
李云视而不见。
萧风微微一笑,只作不见,直接将目光投向了两个青衣汉子,“那夜之事,现在可否说说了?”
两个汉子心中大石终于落地,自然是连连点头,很是配合地将昨日之事一五一十地和盘托出了。
原来,那晚下起了大雪,天气冷得很。他们两个一嘴馋,便在值班时喝了点酒,以至于发生命案那段时间都是迷迷糊糊。至于那晚有什么异常,他们更是半点也不知。
萧风微微眯了眯眸子,“似乎你们是不让随身带酒的,那你们的酒是哪里来的呢?”
两个青衣汉子更加汗颜,“当时小桃姑娘来看桃君小姐,见天色不太好,便热心替我们哥俩温了壶热酒,说是暖暖身子。当时只想着回头再喝。可不多时下起了大雪,我们又嘴馋,便将苑内的规矩给忘了个一干二净。全怪我们,不干小桃姑娘的事。”
萧风微笑,“无妨,无妨。小桃姑娘时常这样?”
“这个......以前送过些瓜果糕点,酒是从来没送过。那天估计是忘了规矩。”一汉子迟疑道,末了似乎不放心,又道:“小桃这姑娘人是真好,脾气又温和体贴,以后谁娶了她当媳妇,绝对是有福气得很。”
萧风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知道从他们这儿不可能有收获了,便温言寒暄了两句,为二人宽了宽心,又转头看向了最后一人。
最后这中年汉子,年纪也不过刚入不惑之年,自从进入阁楼便一直一副淡定自若的样子,似乎什么事都不值得他在意般。此人其实除了气质过分冷峻孤傲外,十分得普通,属于几乎一扎进人堆就很难找到的那种。面目普通,气质普通,连穿着都是最不引人注意的灰衣,当真没有什么值得人注意的地方。但就从他进入这里后的表现,及萧风多注意了他几眼,便可猜出此人绝非寻常人。
事实也的确如此。
此人是一位后天九重巅峰的一流高手。
世俗界很广阔,普通人穷极一生也不一定能将世俗界偌大河山行个遍;世俗界亦很复杂,登天山脉,冷幽谷,无尽海等数个禁地令人谈之色变,天机阁,青云学院等势力让人难以捉摸,不时有先天高手横空出世引天下乱局......但再如何复杂,武道修为最高者也不过是先天巅峰。
可世俗界习武之人数以亿计,被人们所知的先天境也不过百人,遑论先天巅峰强者?百人,在数以亿计武者中何等的稀罕?在数百亿甚至数千亿的人口中其所占比例又何其之少?如此看来,莫说是先天巅峰,便仅仅是初入先天也是难得得很。
先天以下便是九重巅峰。
若先天是王者,后天九重巅峰便是王者之下最强者。
此等人物,放在任何一个地方都让人不得不注意,更何况是在这种风月之地呢?
萧风想不注意到都难。
虽然......他着实没把九重巅峰的大高手放在眼里。
其实萧风大体上算是明白这老鸨的心思。因为自己之前插话的时机太巧妙,补充的内容又太过敏感,老鸨心里着实有些忌惮,这很正常。不过她如此沉不住气地抛出了个重磅炸弹试探一下自己,倒让萧风稍感意外。
可惜,老鸨并不知,萧风之前在书房门前将她支走,可不仅仅只是因为怕她故意耍手段破坏了现场,更重要的目的也是试探。
一位后天七重的大高手在风月之地当个普通的老板娘,可不是件很好玩儿的事。
本来以为她会谨慎起见先按兵不动的,不曾想,竟如此主动直接地给自己这么大面子,当真有趣得紧。
不过其实他挺想告诉面前这个真气鼓荡如潮的家伙,你不用这么麻烦的,我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