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林悠悠,有清风拂过,夹带着淡淡花香,树梢上花苞丛丛,间或有桃花半开半阖,在清风中微微抖动,虽然不及桃之夭夭,灼灼其华的灿烂嫣丽,却自有一份难得的诗意雅致。
春日和煦,阳光灿烂,倾洒在高低错落有致的树林深处,令人心情舒畅。
可在树林中打转的两人却一点也不觉得心情舒畅,反而都要抓狂了。
“师兄,是不是又迷路了?”林昊用一种几乎快咬牙切齿的语气一字一顿道。本来就不是什么耐心好的性子,而出了羽化谷后却接二连三的迷路,两天前好不容易从一片山林间绕出,如今似乎又在另一片山林中迷了路。他都快疯了。
陈桓无奈地怂了耸肩,语气随意道:“我怎么知道?师弟啊,难道你还没看出来,师兄其实也是个路痴吗?”
“我.....”林昊微微一呆,随即无语望天。
“好了,好了,逗你玩儿的,”陈桓笑嘻嘻看着自家师弟一脸的生无可恋,摆了摆手道,“我记得前面似乎有块大青石,在那儿歇脚正好。休息一下,师兄就带你出去,咋样?”
开什么玩笑,自己两人都在这山林里转了两天了,他若是还找不到出路,就真是贻笑大方了。
“哦。”林昊蔫蔫地应了声,显然并不怎么相信。
未过多时,便见树林中突现有一处凹地,凹地旁一两人宽的大青石静卧于地,倒真是歇脚的极好之地。
林昊长长松了口气,这才完全确定自家师兄并没有诓骗自己。
快走几步,林昊一屁股坐在青石之上。
这十天的赶路,他可是被自家师兄坑得不轻。
陈桓也紧随林昊坐在了大青石上。
只是刚刚坐下,陈桓面色突然微微一变,警惕地坐直了身子。
林昊眨了眨眼,显然没反应过来。
未过多时,便听远处有杂乱马蹄声由远及近而来,其中还夹杂着兵器碰撞的响声。
两人对视一眼,皆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慎重之意。
他们一路走来都没遇到过人,怎么可能就今日便这般凑巧碰上了?况且这等偏僻之地怎会有人前来?
凡事小心为上,麻烦能免则免。
只是略作犹豫,陈桓果断出声道:“师弟,快寻个地方藏身。”
说话间,他便纵身一跃,上了身旁一棵大树,身影略略闪了闪,便消失在了树林之间。
林昊身法虽远不及陈桓的灵活,行动去半点也不慢。微微怔了怔后,也几个弹跳便消失在了树上。虽然没明白自家师兄何意,但只要自家师兄靠谱点,跟着做就准没错了。
树林间本无人,不多时却已是尘土飞扬,紧接着便见有五匹雄健棕马由远及近而来,在树林间转了几转后,最终也停在了大青石所在的凹地旁。
树上两人微微愣了愣,忍不住低头多打量了马上五个大汉一眼。
五人皆是一身淡青色绸子衫,绸衫上有金线相缕,一看便知绝非普通人穿得起的。
五匹骏马的马鞍之上皆缕有金丝流苏,阳光倾洒在马健之上,马蹬也是闪着精光的。
陈桓微微蹙起眉头,看来自己师兄弟两人可是碰到事儿了。
又过片刻,便见五个大汉齐齐一勒马缰,马匹嘶鸣了声,随即打了个响鼻,停在了原地。
随即,便见五人翻身下马。
其中一位面色阴沉的汉子四下望了望,沉声道:“就在这儿休息吧,估计这儿便是他们的必经之地了,在这儿等着绝对错不了。”
又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翁声翁气道:“我说大哥,不就是个破娘们儿吗?咱哥几个还不手到擒来。”说着也不等别人答话,他便将手中长刀往地上一插,径直坐了下来,“用得着这么麻烦吗?”刀身入土半尺仍在嗡鸣不止,显然这汉子也是个练家子无疑,力气着实不小。
那被喊作大哥的男子皱了皱眉头,“老三这脾气也该收敛收敛了,咱们都是刀口上舔血过日子的,稍有点差池便是灭顶之灾。前几年咱们干下的那些事,可是惹了不少势力,如今不知道有多少人都在找咱们的下落,若不是因为这次是笔大买卖,我绝不允许咱们这么会出山。”
也亏得林昊与陈桓二人都是一身黑衣,在自家师傅那儿学到的隐匿气息的手段也相当不凡,藏身在不远处倒并未被几人发现。
林昊虽不清楚下面五人到底要干什么,可看一个个就是凶神恶煞的样子,想来也不是什么正当勾当,他抬头看了眼身旁的师兄,想张嘴问点什么,但犹豫了下还是没有开口。
陈桓皱着眉头看着那伙人,眼珠咕噜噜转动,不知道在想的什么。
正在这时,五人中的刀疤汉子似乎想说些什么,另一文士模样的汉子突然轻喝道:“禁声!”随即便见他匍匐在地,像只壁虎般趴在地上,以耳贴地,似乎是在听什么动静。
又过片刻,那汉子突然站起身来,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微笑,对着那大哥喊道:“大哥,来活了,两辆马车,九匹马,距离这里还有不到一里的距离,约莫半盏茶的功夫,便能到这儿。”
那被称为大哥的汉子点了点头,随即‘嗖’地窜上了高树,向远方望去,便见远处有尘土飞扬,黄沙滚滚,果然该是如那文士模样汉子所言。
汉子拧身窜下高树,朝另外四人使了个眼色。
四人立即会意,均拿起武器,同时隐身树后。
面色阴沉的汉子手指微曲,便接连有数颗石子自其手指间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