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昌威客栈餐厅】
插在墙壁四周熊熊燃烧的火把将室内映照得一刺朗明,房顶上转着圈子悬挂着十几盏大红灯笼局势装饰又是照明;四五间大的餐厅被火把、灯笼营造的光亮彰显得如同白昼,但时光不是白昼,却是子末丑初时辰。
薛瑾儿和魏延围坐在一张搽得油光发亮的木头桌子前,几个脚手勤快的小儿正在上菜。
很快,桌子上摆起一个大盘子;里面放了四根羊腿。
四根羊腿是薛瑾儿一到魏延城文昌威客栈就提出要吃的美味,魏延立即安排下去。
魏延在文昌威客栈重生已经有十几天时间,魏胜向手下的伙计交代:他是他的老祖在西山修行道满返回故园,让大家要以祖师爷的身份对待。
下人来这里混饭吃,主子魏胜既然这么吩咐哪个还敢怠慢;魏延说一句话也就能顶一万句。
魏延听薛瑾儿说要啃羊腿,一进大门就招呼大厨起床制作;一桌丰盛的酒席立即做成。
四根羊腿上完后又上来一大盘凉切牛肉,一大盘猪耳朵,一大碗关中合盘,一罐子西岐老酒,外加两碗浆水面。
魏延和薛瑾儿面对面而坐,薛瑾儿一看见肥嘟嘟的羊腿;亟不可待地抓起一根嘻嘻哈哈讪笑着啃咬一口道:“恕瑾儿失礼,实在饥饿先抓根羊腿垫一垫吧!”
“请便!请便!”魏延坐在薛瑾儿对面打着手势道:“瑾儿大侄女回到家里还讲什么客套话!”
魏延说着自怨自艾道:“都怪老夫太啰嗦,明知瑾儿大侄女饿着肚子;却把你拦在渭河滩说了那么多话,吃吧吃吧,我们叔侄之间不存在失礼不失礼的事情!”
薛瑾儿笑声呵呵,啃咬羊腿的兴头更足;一根羊腿三下五除二被她啃去一半,然而端起酒罐给大碗中倒了多半下;伸长脖子灌了下去抹抹残留嘴角的酒渍嘿嘿笑道:“瑾儿的吃相实在寒酸,让前辈您见笑啦!”
“瑾儿大侄女这是擀面杖捅火直来直去啊!跟老夫在三国时的作派别无二致!”魏延神情亢奋地说着:“看见瑾儿大侄女的吃相,老夫便有一阵亲切感;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顿了一下清清嗓子接着道:“瑾儿大侄女是窈窕淑女,却不拘不束落落大方;能吃出狼吞虎咽,十分饕餮的样子;这是十亩地长了一棵高粱杆别苗子啊!”
魏延这些话不只是贬低还是褒奖,薛瑾儿并不顾及;她想的只是吃饭肚子在继续接下来的事情。
魏延见薛瑾儿埋头啃羊腿,模样既滑稽又可爱;不禁笑得山响,道:“薛家一门忠勇吃饭喝酒便能变现出来,先祖薛仁贵三箭定天山被后人世代传颂:将军三箭定天山,壮士长歌入汉关。老魏是三国人,当时阴魂在空中飘游;听见如此震撼人心的军歌也是热血沸腾,没想到重生后遇见的第一个英雄竟是平阳郡公薛仁贵的15世嫡孙……”
魏延正在扬扬洒洒地说着话,只见门里走进来四个青h木小伙子;薛瑾儿啃咬羊腿的速度慢了下来,抬头瞩目走过来的那四人;见他们一到魏延跟前齐刷刷跪在地上磕头,嘴里直喊:“老祖在上,请受孙辈一拜!”
魏延慌忙站起身来将他们一一扶起,嘿嘿笑道:“大家不必拘礼,还请站起来讲话!”
四人站立起来,为首的那一个恭恭敬敬向魏延道:“魏胜、魏似、魏春、魏风奉老祖之命对渭河聚贤楼做了明察暗访,证明那是一处戕害人命的贼窝;特此赶回来复命!”
薛瑾儿听禀报者如此讲,头皮顿然噌噌噌直想;寻思多亏魏老英雄将自己拽走,要不瑾儿恐怕会被那个名叫刁三的贼头贼脑和那两个打手火火、兔兔剥了皮,煮着吃肉……
薛瑾儿正想,便见魏延说了声:“好好好!”把脸转向薛瑾儿道:“瑾儿大侄女,他们四个是魏胜四兄弟!”
“魏胜四兄弟!”薛瑾儿重复着魏延的话,愕然不已地把眸子瞥向站在眼前的四个人身上;见他们哥哥威猛壮士,完全继承了魏延的基因;便就站起身来双手抱拳拱了拱手,道:“薛瑾儿有幸见到各位壮士,还望多多关照!”
魏延说着,一把拽住刚才禀报的那个彪形大汉的胳膊道:“他就是魏胜,文昌威客栈的老板;老夫的嫡系子孙!”
魏延给薛瑾儿介绍完魏胜,又将其他三个介绍给薛瑾儿道:“这三个一个叫魏似,一个叫魏春,一个叫魏风;他们是同胞四兄弟,名字连在一起就是胜似春风;如果加上我们魏家的姓那就是——魏胜似春风!”
“魏胜似春风!这名字起得太有才啦!真是鸭子下河嘎嘎叫!”薛瑾儿禁不住拍起手来:“老子英雄儿好汉,他爹卖葱儿卖蒜!前辈您看看自己的后代,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魏胜四人见薛瑾儿说话幽默,身上却穿乞丐衣;以为他是一个乞丐,不明白老祖为何要将一个乞丐弄到文昌威客栈用餐;便就匪夷所思。
魏似、魏春、魏风3三人跟魏胜的想法一样,看看薛瑾儿,又看看魏延;再看看他们兄弟四人;便就面面相觑。
魏胜见胜似春风四兄弟蹙眉瞪眼,笑声呵呵道:“胜似春风四兄弟,这位小姐是唐朝平阳郡公薛仁贵的15世孙瑾儿姑娘!”
胜似春风四人听魏延说抓着羊腿愣啃的乞丐是薛仁贵的孙女,惊诧不已地说叨起来;魏胜大惑不解道:“老祖你说她是女子?那么咋穿一身乞丐装?”
薛瑾儿听魏胜如此讲,瞥了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