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来看看,小智发现竹子张说得对,龙雕上龙须还真是错位,显得十分畸形。
小智无意间抢过龙雕的动作偏大,让竹子张以为是抢,看看自己手上还满是油垢,不禁觉得不好意思,脸色一沉到屋外去。
过一会儿回来时,竹子张手上已是干干净净,他和韩冲一样,甚至有时候更加小心翼翼照顾小智这个弟弟。
小智唉声叹气,像个犯错孩子一样蹲在地板上垂丧着脸,竹子张看到龙须上油渍,很不是滋味。
竹子张:“不然我拿去给你洗洗吧,天晴晒晒可能就没这么脏?”
小智没有回应。
竹子张有些着急:“要不我再给你买木去,这木是楠木吧,哎呦一月工钱啊……”
竹子张为自己不谨慎而难受,小智这才抬起头。
小智:“哥,你说我做这玩意真的有用吗?我现在真好没信心啊……”
原来如此,竹子张心头舒一口气,原来小智不是因为龙雕染上自己油渍难受,可看到小智这般模样,竹子张是没多少主意,进而蹲坐在小智身旁。
竹子张:“兴许……龙须一撬,到贴到后面去就会好些?”
“不是龙须的问题,就算我给贴上还是这样。”
“哪样?”
“你看着倒霉玩意能卖出去吗?做了这么久,四不像。”
对普通人而言,坚持有毅力做件事情不容易,竹子张认真打量龙雕,发现还是有些可取之处。像是龙背山的鳞片很是细腻,偏偏棱块状,深浅不一有明显的层次感。画龙点睛之笔果然还是在眼睛上,让龙不怒而威,炯炯有神。
若是能继续加工,定不是一件凡品!就算是竹子张不懂一丝艺术之人,也是能看得出小智在雕刻方面的天赋以及能力。
竹子张:“没啥不好……要我说,我保证!肯定有人愿意好好收藏它。”
小智抿嘴笑笑。
小智:“要真如此,看来这路算是完了。”
木讷的表情出现在竹子张脸上,小智心思可真是捉摸不透,一出一出的。
小智:“我们身份啊,哪有什么机会接触到收藏的地主爷,顶多就是跟咱们一样样的,能喜欢上这玩意吗?”
竹子张一跳脚,直接站起来,动静很大。
小智不解:“什么情况?”
一想自己身份低微,竹子张好不容易在后厨中得到的地位和赞许,这股精神头一下被浇灭让他很是难受。
可竹子张却不知怎么掩藏好这种情绪,只得掩饰心情。
竹子张:“哪有……哪有人这么贬低自己的,你可也是拿了多少黄金的,有钱人了呵!”
说着说着,竹子张话里可带着一股酸味,上回罗甘带上小智、韩冲两人参加比赛,偏偏少了竹子张。
其实报名人数确实是三人,一来二去很合适的,加上竹子夹在中间,心里可不是那么一回事。疼爱自己的弟弟,但遇上罗甘的事情就没那么顺眼。
小智摊手,一个个拿过木头放在竹子张面前,竹子张不是很明白他的意思。
小智:“这值一两黄金,那要二两黄金……钱都在这儿了。”
竹子张吃惊地接过木头,表情从疑惑不解到勃然大怒:“小智,你说那些钱都……花到这上面了?”
小智沮丧地点点头。
“你都怎么想的?败……哎!”竹子张愣是把“败家玩意”缩回喉咙里头,他知道不是自己能说出的话,更怕伤着小智的自尊心。
委屈、难过以及迷茫的心情一下子涌进小智的思绪,抱头痛哭。
小智:“我以为……我以为……做得好就能卖出去,赚更多钱啊……”
声音多次哽咽,看样子他所言非虚,只是糊涂,竹子张开始心疼小智,搂住小智缩成一团的身躯,一个人发呆。
哭了好一会儿,竹子张考虑到木雕的方方面面,和自己各种帮助到小智的方式。
竹子张:“哎,木雕是非常精致的木雕,小智啊,你这手艺唯独少了一点。”
哭肿的眼圈像是被打过一样,不知道的肯定会以为小智是被教训过一样,小智抬起头看着竹子张。
竹子张拿起龙雕转着看,边看边说:“唯独是不够实用,好看不能用。”
小智如梦初醒。
男人房间里头呜咽声消失不见,冬夜连个动物声响都没有,屋里的灯光熄灭让夜晚陷入深深的寂静。
次日,是虎踞阁给伙计们放假的日子。小智飞奔前往柳承玉家中,敲开柳家大门,正巧又是遇上柳承玉从外面遛鸟归来。
小智这回很是机灵,明白直接说要木雕方面的书籍,一定会被拒绝,因而自称要帮罗甘搜集些鼠怪的资料以及医书,看看能不能化解城中怪事。
柳承玉欣然带着小,让小智在里头自个儿寻找,交待他是柳大人派来协助整理宗卷之事。
小智在里头左翻右翻,木雕工艺方面的书籍并不太多,多是实实在在的家谱、案件宗卷等书,往里头找确实有不少医疗方面的《伤寒论》、《神农本草经》,以及《汉书》《诗经》,还有《鲁班书》这样小智略有耳闻的,翻阅下来只看到一些杂文与木雕有些关系,小智还是孜孜不倦地读起来。
研究一个白天还是有些收获的,小智赶忙去晚市,找遍所有摊位,总算找到些玩意,像是小块石材、刀片等物,最后看到一块黑漆漆的石头觉得有趣便捡了回去。
一回家中,小智七手八脚一番操作,将小块石材安在木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