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出发,这会儿已经是晚上,体感有些干热,那种扑面而来的城市热浪其实和在中海差不多。
现代社会就是千城一面。
何雅婷有些饿了,所以打个电话催催。
温晓光问她:“你都没多大,你妹妹比你还小,怎么就读硕士了?”
“问这个你就让我伤心。”她一鼓嘴巴,幽怨满满,“哎,她比我聪明呗,我念书都念不上,从小就被打击,反正各种原因,这也是我去大陆的原因之一。”
“从小被打击到大?”温晓光有些惊讶于她用这样的词汇。
那你跟我姐同病相怜啊。
兄弟姐妹一比较,温晓晓也要被打击。
当然这种话不能乱说,万一传到温晓晓耳朵里,那不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么。
“小时候会比较难过,后来就觉得我是姐姐嘛,为什么不可以接受家人优秀呢?”
“你妹妹学什么?”他闲聊着问。
“医生,国立大学医学系。”
温晓光服气,“这么厉害?!”
“对啊,比我厉害多了,”何雅婷说完却叹一声,“不过也不一定是好事,就因为这样她性格不是很好。”
医生这个行业在这片土地有比较崇高的社会地位,基本上属于广义历史遗留问题范畴。
简单来说,是因为经历过日据时代。
大和民族至今对于移民都比较闭塞你就该知道那是个怎样的尿性。
回看日据时代,当地人没有平等的权力待遇,受高等教育的机会少,许多专业对本土人压根不开放。
整个社会氛围不给你改变命运的机会。
所以对于那时候的人来说,向上的通道很窄很窄,好在再窄还有个门,这个窄门就是学医。
这个是没有被大和民族禁止的。
学成后,现代医生本身就是很体面的工作,又因为专业技术可以接触到上层人,或者在医院混不下去可以自己开诊所,怎样收入都不错。
久而久之,社会上形成对医生的向往,那么父母就会教育自己的孩子去学医,说你要努力读书不要跟我一样受苦,以后当医生。
几代人被这样教育之后就不是那么轻易能改变的了。
所以直到今天为止,台弯的医师普遍声望高,各大高中毕业生第一志愿都是医学,
在大陆也会有‘台弯医疗在亚洲都相当好’这样的新闻。
因为能考上医学系的人,都是相当相当会念书的资优生。
薪资水平也高,毕业不久就可以拿到7-8万新台币这样的月薪,然而你再去问问其他行业的毕业生,他们的期望薪资,可能也就3-4万新台币,换算成人民币大概六七千。
这也是温晓光惊讶的缘由,因为国立大学的医学系尤其难考,他也是学霸,可能算前5,却不是最顶尖的那一撮人。
“来了,”何雅婷好像看到了人,伸手招了招。
到底是亲姐妹,个头模样和她都有些差不多,身型优美,气质卓然,但她妹是短发,不是瓜子脸,但眼睛大,眼窝为微嵌,嘴巴小而翘,很有立体感。
而要说最大的不同就是一张笑脸,一张死人脸。
温晓光明白她说的性格不好是什么了,来自于骄傲的冷淡。
“两个人?”温晓光看到她身边还跟了一年轻男子,穿皮鞋双手插兜,大背头梳在后面,脖子上还带链子,穿衣打扮有土豪味。
“我不认识,咱们走吧。”
她拉上温晓光的手,温晓光拉着行李,一起迎上去。
她说过妹妹叫何雅惜。
“雅惜,终于见到你了,”她冲上去先来个抱抱,妹妹只是象征性的怕拍背,“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在大陆交的男朋友,他叫温晓光。”
何雅惜看着她一挑眉,“你交男朋友?”
“对啊,”
“没什么,我以为你交不到。”她这才打量一眼温晓光,面无表情,“幸会。”
温晓光点点头,“幸会。”
第四位朋友比较尬,何雅惜似乎没想到介绍他,温晓光他们也不认识,但他也是脸皮到位,自己给自己介绍,“雅婷姐好,我是林文斌,雅惜的朋友,我和她一起来接你们,车就在外面。”
何雅婷从小到大也熟悉了这状况了,追求者呗,历来不缺,就算这人看起来有钱,那也不缺,更何况温晓光站在身边,有没有钱她没感觉。
不过这是妹妹的事,她就不管了,先坐车离开这儿再说。
上路后,
林文斌问道:“雅婷姐,你们想要去哪里?是不是还没吃饭?我知道家日系料理,特别好吃,有点贵不过没关系,我和雅婷姐初次见面,我请你们。”
“你自己吃饱就好。”何雅惜拒绝道。
“谢谢文斌,好热情喔。”然后她轻声问温晓光:“我们先去酒店把行李放下吧,然后再吃饭。圆山可以吗?”
温晓光正在翻看从机场带过来的一些当地的介绍,上面就有圆山大饭店,它可能不是最最最奢华的,但年代久远,大概是最有特色的,还是日剧时代的神社,很有股中国风。
“可以,就住那儿吧,我不挑。”
听他说可以,林文斌和副驾驶的何雅惜都多了一丝异样的眼神。
其实那地儿价格还好,2-3000元人民币,就可以住的很好,对于如今的温晓光来说,算不得什么。
所以他说一句,不挑,何雅婷听了完全没有问题。
然而这种标准对于普通人来说,就不一样了,就算付的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