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万箭即将穿心的那一刹那,
“啊!”赵宏使出全身力气大喊一声,他猛然从胡床上坐起,发现四周却是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见。赵宏只觉得心跳的很快,仿佛要从嘴里蹦出来一样。他感觉到额头上的汗水也顺着脸颊爬了下来,赵宏想伸手抓到些什么,却在漆黑的夜里什么也没摸到。
好在这是一场梦,赵宏一边用手抚慰着心口,一边暗自庆幸。而此时漆黑一片的周围却响起了一连串的回声。
“什长/宏哥你怎么了?”
随后的几天,赵宏变得有些茶饭不思。赵宏记得后世的著名心理学家,弗洛伊德一直认为梦是人的心理潜意识的一种表现。弗洛伊德认为梦有着极强的心理暗示作用。这次的恶梦到底在暗示着什么?这预示着什么将要发生呢?
百思不得其解的赵宏一直在苦苦思索这个问题的答案。赵宏弄了一个小木片,放在火堆旁烤了一会儿。然后赵宏将已经炭化的木片举了起来,对着太阳仔细观察木片碳化的裂痕。赵宏想要根据木片的纹路占卜一下吉凶,可是他却看了半天也没有搞明白个所以然。
鲜卑人一直没有对石邑城发动任何攻击,他们只是在城东门安营扎寨。粗陋的营寨看得赵宏直摇头。鲜卑人的营寨完全由帐篷构成,既没有木栅栏也没有壕沟。赵宏觉得如果石邑城的守军有胆量趁夜偷袭的话,估计绝大多数的鲜卑人都要埋骨石邑。如果那样对石邑的围城自然解除,也不用这样天天如临大敌,夜夜提心吊胆了。但是赵宏也就是想想,比如上次鲜卑人还没到城门,守军就已经被吓得放下了断龙石。实际断龙石最好的使用方法是等鲜卑人一部分进城的时候再放下断龙石,这样可以将鲜卑人断为前后两截。这样既能让更多的百姓入城免遭屠戮,也可以消灭更多的鲜卑人。石邑的郡国兵见鲜卑人就像老鼠见到猫,他们要是能够镇定自若地应对这个局面,赵宏觉得那么老母猪都会上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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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城第三天的晚上。
熬夜在城墙上巡逻,这种费力不讨好的工作自然是交给临时征集的壮丁。在休息了两天之后,赵宏这什的壮丁也被派去巡夜。他们在北城墙和东城墙的衔接之处来回巡逻,负责这一段城墙的夜间防守。
这一段城墙上,每隔十五步,就有一段被固定在墙垛上燃烧着的火把,火把的火光把将周围的墙壁和道路照的红彤彤的。
每隔五十步还有一个个燃烧的火堆,火堆明亮的火光将周围一切都照的清晰可见。
火堆和火把组成的交叉光线几乎使得整个城墙上没有黑暗的死角。这样使得任何攀墙的敌人都必然会暴露在光线之下,从而无处藏身。城门也已经被重大数千斤的断龙石堵死。丝毫不担心城门的壮丁们组成一队队地巡逻队,在自己负责的一片区域内来回巡逻。
赵宏倒是也在巡逻队中,他作为什长自然走在队伍的最前列。虽然鲜卑人并没有攻城,但是作为明着的岗哨,巡夜的危险还是存在的。所以赵宏也是全副武装,身穿皮甲,手持门板,腰悬水果刀。在漆黑的夜里巡逻,赵宏望着被火光照射呈暗红色的城墙,四周漆黑一团的世界,感觉自己就像在《暗黑破坏神》中的勇士,在妖魔鬼怪的地狱中一直勇往直前。
过了一会儿,赵宏的巡逻队有些疲劳了,便坐在城墙开始休息。休息的同时他们开始吃些夜宵。赵宏并没有坐下,他也从布袋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胡饼,就着葫芦里的井水啃了起来。
赵宏一边啃着硬邦邦的胡饼,一边思念起前世的面包。这东西的味道比着面包差远了。他将双手放在凹陷的墙垛处,抬头望向东方鲜卑人的营地。
视线可及的范围内,只见苍茫的夜空中,阴天的夜空中看不到一闪一闪眨眼睛地星星,更看不到夜空的一轮皓月。有的只是无边的黑暗,这黑暗无边无际,似乎把一切都要包裹进去。
在远处的鲜卑的营地可以看见一堆堆点起的篝火。远处的篝火在静谧的黑夜却是一闪一闪,好像天上的星星,却要比星星明亮的太多。这些篝火就像是黑暗中孤岛,在黑暗的海洋中带来了光明。
鲜卑人围绕着篝火,他们一边载歌载舞,一边喝酒吃肉。一阵阵欢腾的歌声混合着烤肉和酒香,随着微风漂浮了过来。
那鲜卑人歌声语音赵宏猛一听倒是和后世的普通话有些近似,没有这个时代汉语中浓重的鼻音和短促有力的入声,但是却让赵宏想起了穿越到这个时空之前,生活的点点滴滴的。有些黯然神伤的赵宏仔细地听着这欢快的歌声,却发现具体内容竟然一个字也听不懂。毕竟后世的普通话发音方法,虽然具有满清通古斯语的特点,丧失了中原雅言标志性复杂的鼻音和入声,但是语法结构好歹还是继承了汉语的语法,赵宏自然是一个字也听不懂。
在城墙上巡夜的保集寨壮丁无不啃着冷冰冰的胡饼,除了赵宏以外,保集寨的其他人看着鲜卑人过着喝酒吃烤肉的美好生活,又看看自己正在啃的,板砖一样硬的胡饼,不禁都难过的流下了眼泪。刘松的眼泪吧嗒吧嗒地大串地从眼角流下,就像断了线的珍珠。断了线的珍珠越掉越快,竟然连成了一条线。刘松用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