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这个姓,本身就不常见。
更何况沈玲珑还特意问了任若楠,可想而知,这个名字恐怕就得缩在平城范围,所在楼仲甄仲的甄家。
任若楠心跳快了几分,她手甚至忍不住巴拉在了桌子上,猛地一拍一攀,便是距离沈玲珑更近了几分。
她压抑着几丝兴奋道:“玲珑姐,你打哪儿认识的甄家人?!甄真!还是这个名儿!”
沈玲珑被任若楠的激动给吓了一跳,她不明所以道:“怎么了?这个名儿有什么问题吗?”
这是实话,沈玲珑并没觉得甄真在甄家是多厉害的存在。
毕竟他要是真的那么厉害,以他关心顾倩的架势,应该会直接帮衬顾倩的家人,而不至于让顾倩留在这种偏僻地儿。
可任若楠的表情,明显不是这个意思。
沈玲珑微怔,以往心中惊涛骇浪沈玲珑都能够风轻云淡,更何况如今只不过猜测一个与她并不相干的人,沈玲珑自然是将面部表情掌控的得心应手。
她微笑的给了一个辩解借口:“偷听到的,一个人说的梦话。”
任若楠反应极快:“顾倩?!”
沈玲珑别有深意道:“你知道?”
难道说顾倩与甄真是未婚夫妻这事儿,平城众所周知?
任若楠点了点头,而后又趴回了自个位置,侧着脸看着沈玲珑,幽幽道:“甄真是我们这一辈人里,整个平城都知道的……”
边听着任若楠说话,沈玲珑便是起了身,在堂屋靠墙的高案上将抽屉和火柴拿了起来,顺道还将高案抽屉里灯笼的竹篾架子拿了出来。
随即转身又问了一句:“孟无涯最近送的布,你放哪儿了?”
任若楠的视线一直都跟着沈玲珑在,原本打算说甄真这个人的时候,因为沈玲珑的打断戛然而止,她进了里屋,拖出来一个大木箱子,那种没上漆的,很普通的木头做的。
这是孟无涯专门做出来,用来装送过来布料的。
任若楠把木箱子拖到了八仙桌边,忍不住嘟囔道:“玲珑姐,这个你不是之前就看过了的吗?你问我甄真这个人,我刚酝酿好情绪给你说了,你竟然让我给你找这个箱子来打断我说话……”
这抱怨,带着几分说笑的意味。
沈玲珑没在意,她从中翻出了一块儿粉红色的棉麻布,又薄又轻,用剪刀剪了一米的长度,随后便是把箱子关起来了。
她拿着所有东西,回到了桌子旁,并且同任若楠说了一句:“帮忙找个浆糊,我做个灯笼,等下晚上回去可能就是入夜了。”
任若楠:“……”
虽说有些无语,但是任若楠还是把浆糊拿过来了,在看着沈玲珑封粉红色灯笼的时候,任若楠实在忍不住问道:“玲珑姐,你不是说要问甄真的事儿吗?你怎么看起来一点儿也不急啊!”
沈玲珑手上动作不停,奇怪的看了任若楠一眼道:“我只是问问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急做什么?你说你的,我听我的,等下灯笼做好了,你说完了,咱们刚好回酱料厂。”
任若楠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此时地平线正在逐渐收束昏黄的夕阳,夜晚逐渐来临。
“难道你就不能住在我这儿?”任若楠反驳道,“天暗下来,你去酱料厂那条路都是小路,你一个白嫩姑娘,就不怕路上出什么事儿?”
沈玲珑抽出时间来看了任若楠一眼,颇为无语道:“你吃完饭了?”
任若楠:“……”
“好吧,顾倩和范青青都在那儿了,还能缺了你儿子女儿的晚饭?再说了在我这儿随便做点,咱们一起吃了秉烛夜谈也不是不可以的!”
沈玲珑没理她,依旧糊着自己的灯笼,细致又认真。
无奈之下,任若楠只得赶紧将自己对甄真的印象,长话短说了起来:“甄真不是因为能力出众而让整个平城都晓得,而是他浪荡不羁,惹事儿能力一绝,经常让他两个哥哥,一个姐姐给他擦屁股而有名。”
沈玲珑手顿了顿,想起了那日招待所初见甄真时的印象。
吊儿郎当,不拘小节,长相也是一等一的出众,风骚又轻浮,纨绔子弟该有的派头,他都有。
不过沈玲珑可不眼瞎,那甄真要和外表一样那么简单,沈玲珑可不相信顾倩会被他压制,那个人的眼神里总喜欢带着几分自认为掩藏得很好的傲慢。
天下皆醉我独醒的傲。
沈玲珑不排斥这种,毕竟她以前也有过这种时期,只不过随着岁月的流逝,年岁的增长,眼界的提高,她逐渐能够隐藏住那种自傲。
“顾倩,我之前给你说过吧,我晓得她,以前就在某个宴会上看到过她,只不过我没那个资格和那个丫头打交道,那个宴会明面上是个相亲舞会,实际上就是顾倩和混世小魔王甄真的订婚宴。”任若楠边说边是啧啧感叹道,“不过树倒猢狲散,顾家失利,甄家根本就没站出来说半个不字,就好像那个订婚宴从未存在过一样。”
沈玲珑手上的灯笼竹篾架子并不大,沈玲珑以前又是跟着老太公学过,做起来也是熟稔,两三下就是搞定了这些布料的裁剪,现在正在着手糊上竹篾骨架。
她听着任若楠的感叹,顺口问道:“这样吗?也就是说这种未婚夫妻关系,连名都没有了?”
任若楠点头:“甄家除了甄真不上进以外,其他人那都是一等一的厉害,虽说平日里甄家全家都是宠着甄真这个最小的,但顾家这种烂摊子,肯定是不会让甄真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