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云湘滢毫不犹豫的回答了这一个字。
“那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云湘滢微微勾唇道:“我并非是狡辩,只是想问一问秦夫人,即便我克亲是真,又怎么会克到皇后娘娘身上去?”
“我何时说你克亲会克到皇后娘娘身上去了?”秦夫人简直要气急败坏,“我说的是你的天煞孤星命格,万一对皇后娘娘有什么妨碍!”
“原来如此。请问秦夫人,皇后娘娘贵为天命凤星,除却当今圣上,娘娘的命格是这天下,最为贵重的命格!我不过是小小的孤星,怎么可能会妨碍到皇后娘娘?”
云湘滢根本不给秦夫人反驳的机会,径直继续说道:“要说妨碍,那也应该是皇后娘娘的天命凤星,将臣女的孤星压制下去才是。这才是正理,这才是天道昭昭!若谁认为并非如此,那才是其心可诛!秦夫人,你说是不是?”
秦夫人彻底被噎住了,她敢说不是吗?否则岂不是说皇后的命格,还不如一介臣女的贵重?若是回答是,那她之前说的话,岂不是正应了云湘滢所说的其心可诛吗?
秦夫人“噗通”一声,也跪了下来,道:“臣妇、臣妇愚钝,说错了话,请皇后娘娘恕罪!”
“唉!”皇后轻叹了一口气,“你们呐,整天有的没的,乱说一气,是不是要本宫哪一日,给你们降一道懿旨,你们才能有所收敛呢?”
皇后的语气是轻柔多过威严,但是这句话不可谓不重,吓得这些个夫人闺秀们,齐齐跪了下去。
“皇后娘娘恕罪,臣妇(臣女)不敢!”
御花园中一片安静。
好一会儿之后,皇后才说道:“罢了,好好的赏花宴,不要扫了兴,都起来吧。”
“谢皇后娘娘!”
众人纷纷起身,偶尔看向秦夫人,或者云茹芳的目光,却是有些不善,要不是因为她们,也不会被皇后娘娘训斥了!
云茹芳微微瑟缩了,她只是想让云湘滢被皇后责罚罢了,哪里知道云湘滢会那般巧言善辩,非但没有被责罚,还把一众夫人给坑在了里面,让众人看她的眼神,都像是要鞭打她一般。
众人纷纷坐下,还未想到缓和气氛的话,就听皇后说道:“想当初,文阳侯在皇上身边做事,尽职尽责,很得皇上赞赏,本宫也是见过文阳侯夫人几次的,那当真是一柔顺女子。可惜天不假年,实在令人痛惜。好孩子,你近前来,让本宫好好看看你。”
皇后虽是没有说名字,但是在场的众人,哪一个能不明白,皇后说的是云湘滢呢?
于是,众人纷纷看向了云湘滢,但见一袭华美衣裙,映衬着云湘滢面庞的那一抹瑰丽笑容,竟是恍惚间,仿佛看到了傲雪的红梅,耀眼又傲气凛然!
皇后的眼神,微不可见的颤动了几下,这才恢复平稳,示意身旁的老嬷嬷,扶住了意欲施礼的云湘滢,口中赞叹道:“本宫看你这容颜,尤胜你母亲几分呢。若是你在陵安城,恐怕第一美女之称当落在你头上了。”
闻言,云湘滢心中微微一跳,急忙不顾那老嬷嬷的阻止,再施一礼道:“皇后娘娘当真折煞臣女了,臣女怎及娘娘半分风华。”
“瞧瞧这孩子,”皇后笑道:“嘴儿真甜!来,到本宫跟前来。”
云湘滢不知皇后要做什么,却也无奈,只好按照皇后说的,一点点往前去,直到皇后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皇后的手,在这样好的天气里,竟是触手冰凉。
皇后的眼,含着轻柔又不失威仪的笑,但是仔细看,却能看出来,那笑根本不达眼底。
在这一刻,云湘滢感觉自己,仿似被什么给盯上了一般,寒意瞬间遍布全身。
她微微垂眸,遮掩住了其中的神情,任由皇后握着她的手。
“本宫一见你,就真心喜欢呢。以后,你常来宫中看看本宫,也算是为本宫解解闷,可好?”皇后拍着云湘滢的手,如此说道。
立即,引来了无数或羡慕、或嫉妒的目光。
皇后这些年,可从未如此喜欢过任何一个女孩儿,就连承恩侯家的孩子,都没有得到过常常进宫的殊荣。
云湘滢不过是第一次进宫,不过是个父母双亡的侯府之女罢了,就得到了这样的殊荣,如何能不引人嫉恨呢?
只有云湘滢心底,微微带着一种荒谬之感,解解闷?这是拿她做什么了?
只是这种情形下,云湘滢不可能直言拒绝,她只能轻声应着:“多谢皇后娘娘抬爱,臣女愧不敢受。”
“有什么愧不感受的?本宫看着很好,再也没有哪个姑娘,比你更能受得起的了。”
皇后笑意盈盈的,轻拍了拍云湘滢的手,看向一众夫人道:“这要不是文阳侯只此一女,本宫不好夺人爱女,着实是想要来做本宫的女儿的。”
“云姑娘的容貌的确是出众,也难怪娘娘喜欢,臣妇看着也是心生欢喜呢。”承恩侯夫人自然的凑着趣。
立即有旁的夫人接着说:“可不是?要不是臣妇家中没有儿子,都想将云姑娘娶回家去,做臣妇的儿媳妇了。”
“你们这一张张嘴啊,把本宫的滢儿都说的不好意思了,快快住了嘴吧!”皇后轻笑着斥责。
说是斥责,却是玩笑的意味更大,当下所有夫人都笑了起来。
但是,这当中有几人是真的在笑,又有几人在心中,恨不能以自己的女儿,代替了云湘滢,就不可而知了。
云湘滢只低垂着头,好似羞涩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