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夏子的住的房屋,陈设简单,戴道晋环视一圈,除了必要的床榻桌椅板凳,便只剩下那一排书架。
两人落座后,邱夏子看了看戴道晋,出声道:“道晋,你可知何为‘相术’?”
戴道晋沉吟一番,答道:“相术,也被人称作‘相人术’,以人的面貌、五官、骨骼、气色、体态、手纹等推测吉凶祸福、贵贱夭寿的相面之术。”
邱夏子点了点头,“看来你是做过了解的,相术我们内行人又分‘面相、骨相、手相、乳相’,我这一脉是从陈抟道人的师傅麻衣道者传下来的,也被同行们称麻衣相者。”
戴道晋念叨了一句,“麻衣相者……”麻衣相术他可不陌生,曾经他钻研五行八卦的时候,曾经简单了解过《麻衣相法》,其是影响最大的相法著作。
邱夏子并没有直接教戴道晋如何相面、相人。
而是说道:“道晋,在学习相术之前,老夫有一句要给你说,那便是‘人心难测’。”
戴道晋点了点头,他活了几辈子,自然知道这个道理。
接下来的时间,戴道晋便直接住在了天下第一庄,彻底当起了宅男。
他一边向邱夏子学习相术,一边向山乐天学习琴律,还有天下第一庄的其他人。
如饥似渴的学习着各种知识。
而且他过目不忘,什么东西学了都能立即领会,更能举一反三,即便有些难以理解的地方,他心头念转,转个手腕的功夫,便能理解。
慢慢的,天下第一庄内的人,都知道庄内来了一个怪人,而且是一个绝顶聪明的怪人。
引起了很多人的好奇,所以戴道晋经常被围观。
戴道晋也不在意,仍是每天认真的学习着各种技能知识,相术、音律、书法、丹青、医术、木工、烧锅(酿酒)、风水、围棋、石雕等等。
戴道晋犹如海绵一样,不停的汲取着身边这些顶尖人才的知识。
后来,他发现,果然是一法通百法通,很多虽然不同的技艺,练到了极高境界,都能触摸到“道”的境界,此“道”非修炼之道,而是手中技艺之道,有点类似庖丁解牛,举重若轻的味道。
入了“道”,不管是木工还是丹青书法,做起来犹如完成一件艺术,真正的投入心力,而又乐在其中。
慢慢的,随着他学东西越来越快,学的也越来越多,天下第一庄的人,都不再排斥戴道晋,而是真的乐于将自己的一身所学交给他,毕竟很好奇,这人的聪明究竟能达到什么程度。
由于其记忆力过目不忘,天下第一庄的人便称他为“天下第一聪明人”,慢慢的把他当成了一份子。
时间一晃,便过去了近一年时间。
一个小院中,传来叮叮当当的敲打之声。
只见院内,一个身穿粗布灰色长衫的年轻男子,正一手持锤,一手持凿,不住的对着一块巨石不停的敲打,可以看到不断的有或大或小的石块掉落下来。
他速度很快,小小的锤头,几乎挥成了残影,几乎毫不停歇,丝毫没有像一般的石雕师父,雕刻一段时间,便停下来整体的看一看。
他速度虽快,但却丝毫不显凌乱,再加上其神色极度认真,眼神盯着手中的凿子,几乎不离开,整个人的动作,充满着一种另类的美感。
那叮叮当当的敲打声,仿佛也带着一股韵律。
在他不远处,一个四五十岁的男子站在那里,一脸的享受和欣赏之色,面带笑意。
这时,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走了进来,这小院大门敞开,故而没有敲门,这白衣人正是天下第一庄的庄主上官海棠。
说来戴道晋自在天下第一庄学习这近一年的时间以来,他还真没见过几次上官海棠。
上官海棠同样没见过他,但对于他在天下第一庄的所作所为却了如指掌,有专人回报与她。
戴道晋自然知道有人在监视这他,不,准确的说,这天下第一庄内的每一个人都处在监视下,一言一行都有人在看着,但戴道晋并不在意,他在这里的动作,也没什么要避讳的。
若真有什么隐秘的事情,那些人自然不会知道。
那些人看见的,只是他不在意罢了。
上官海棠来到院子,见到院子中那人手中锤子挥打不停,没有打扰,只是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
刚开始她只是看着戴道晋神色认真,只是随着时间流逝,叮叮当当的声音入耳,好似有着一种奇异的音调,她的眼神不自觉的也落在那锤头上,看着入神。
“叮”
随着最后一锤落下,敲打声停下,上官海棠和旁边的那位天下第一石雕大师周石林回过神来。
上官海棠脸色微变,才发现刚才竟失神如此之久,这对于一个大内密探来说,几乎无法想象,若是执行任务的时候,失神片刻的代价很肯能便是身死。
她眼神落在了戴道晋的身上,眼神思索,呢喃道:“刚才那声音……”
戴道晋却是没注意她,将锤子和凿子放在一边,望着面前的石雕。
上官海棠和周石林围了上来,往石雕看去。
海棠皱眉,道:“这石雕是还未完成吗?”却是,如此看去,这石雕应该是个人像,但却面目不清。
周石林听了,哈哈一笑,“庄主,这石雕已经完成了。”
海棠听了,更是疑惑。
戴道晋笑了笑,右手一挥,袖袍鼓起,拂向那石雕。
“呼”气流卷起。
“哗……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