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都没干,我是坐车的”小偷否认。
“你还不老实!”警察打了小偷一巴掌,然后向车上的乘客大声道:“喂!大家听好了,这小子是个扒手,你们各自检查一下,看谁丢了东西?”。全车人几乎同时检查衣兜。
白莹也要察看自己的提包,却被东东拦住道:“他们闹着玩,你凑什么热闹”。这句话自然能被警察听到,立刻招来一道不太友好的目光。
“哎哟!不好,是我丢了钱!是我的钱,整整五百块呀”有一位乘客突然尖着嗓子大叫起来。
“快交出来!”警察这回有了底气,命令道。
“我又没拿他的钱,让我交什么!”小偷仍然否认。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警察又打了一巴掌,开始对小偷进行搜身。可搜了半天,并没有搜出脏物。
“喂!你们凭什么说我偷东西?是你们看见了,还是谁看见了?”小偷反而得意起来。这样一来,两名警察倒显得有些被动,他们刚才只是凭借感觉出手抓人,现在人是抓住了,可就是没有证据。丢钱人是个乡下人,一付可怜象,他见小偷不承认,便沉不住气,直接上前对着小偷哀求起来,他说这钱是来进城给孩子看病的,求对方能还给他。看来他真是急糊涂了,当着警察哀求小偷,荒唐至极。这下果然被小偷抓住了理由,小偷虽然怕警察,可不怕别人,所以便破口大骂,这样一来,本来简单的事情搞复杂了。两名警察象是新手,反而被经验丰富的老贼搞得很难堪,没有证据,就算抓回去也无法定罪。
丢钱的乡下人也看出事态不妙,万分焦急之下便恳求周围的人,如果有谁看见了,希望能为他作个证明。
“是啊,乘客们,我们都有抓贼的义务,如果有谁看见了,不要怕,大胆讲出来!”其中一名警察也这么说,他一眼看到了东东,便问道:“这位同志,您刚才离的最近,请问您看见他偷东西了吗?”
“我又不是警察,我怎么能看的见”东东的回答立刻招来所有人惊讶的目光。
“同志,话可不能这么说,警察也不能面面俱到”
“不能面面俱到,当什么警察?你们对的起你们拿的那些奉禄吗?盯了两天竟然盯不住一个贼,还要让别人出头,你们觉得很有面子吗?”东东的话不是什么道理,却把对方说得哑口无言,面面相觑。他们都看不出这个仪表堂堂的年轻人是干什么的,自然不敢多话。汽车正好到站,东东掏出一把钱塞给丢钱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和妹妹下车离去。
过了一会;东东他们又改乘上一辆开往郊区的客车,这回车上人少,他们竟然还有了座位。
“哥,你刚才真的没看见偷钱的事吗?”白莹憋了好久,终于忍不住问道。
“看见了”
“啊!看见为什么不说,那可是小偷啊,你要说了,既抓了贼,又能把钱给老头找回来,还用得着你给钱吗?”
“因为我平生最恨有两种人,一是小偷,二就是警察,相比之下,警察更可恨,小偷毕竟爱偷有钱人,可警察专欺没钱人”
“啊!”白莹为这番话惊得张大了嘴巴。
“小心把牙掉出来”东东笑着用手指一端她的下巴
在郊外荒凉的土丘上;东东陪着妹妹默然而立,在他们脚下草丛中隐隐约约有一堆没有标记的坟土。
“这是谁?”东东问。
“你猜”白莹没有直接回答。
“猜不出来”东东摇摇头。
“是我女儿”白莹伤感道。
“哦!”东东有些吃惊。
“如果我女儿还活着的话,现在已经十岁了”白莹忍不住哭诉起来:“她那么小,就都是三猪头这个王八蛋,我恨不得扒他的皮,抽他的筋,我女儿就是被他杀死的,那时才四岁呀!”她已经泣不成声。
“为什么?”东东问。
“就是因为孩子调皮,打坏了他的一只水杯,他就对孩子连踢带打等等我回去时,我女儿已经”
“当时为什么不告他?”
“告他!离开他,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活”
东东沉默了,他只能搂住颤抖的白莹,用一种无声的方式安慰着她。
“我已经有一年多没有来看她了”她喃喃道。东东蹲下身,为坟头培些新土,又掏出两张钞票做烧纸。望着随风旋起的纸灰,白莹份外感动。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总不能让痛苦跟随一生吧,好在我们要离开这个地方”
“不过就是走得再远,我也忘不了这个可怜的女儿,还有那个可恨的三猪头,他已经毁了我的一切!”
东东无法再用言语来安慰饱经风霜的妹妹,只好陪着她,迎着清风默然站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