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饭局,就在闵绯寒的针锋相对中,草草了事。
梁县丞在结束之际,看着闵绯寒意味深长的说了句:“都尉官大人,你年少有为,本官还是奉劝一句,夜路难行,当心脚下为是!”
闵绯寒行到县丞府门口,转过身看着梁县丞心情十分好的一笑:“多谢县丞,也请县丞多多仔细,夜尽昼明,终有曙光堪破之时!”
梁县丞怒哼一声,命令掩门。
闵绯寒原本满是笑意的脸,也随即淡了下来。
自这场饭局结束后,闵绯寒和平桐镇县丞依旧是两不相往来,一文一武各自理事!
直到四天后,一直带人在外的赵恢送回一纸消息。
闵绯寒看罢后,沉了几天的脸色终于恢复一丝暖意。
“去叫醒马迁远!”闵绯寒对门外侍立的士兵道。
此时藤笮、陈齐刚等人都不在,只有马迁远昨夜在外值守,尽早回到院子安歇,因此闵绯寒只有就近将马迁远叫起。
匆匆洗了把脸,马迁远赶了过来。
吩咐了让马迁远集合巡卫所的士兵,除了留下驻守的人外,全数待命。
不一时就见县丞府那边有人送来一纸信函,果然是请闵绯寒出城扫靖山匪的。
闵绯寒让人送走了县丞府来人后,当即就带着已经整备好的巡卫所可调用士卒,离了平桐镇。
李呐子和邱顺还有陈齐刚三人,是从白日巡守当值时被唤回来的,因此三人都不知道出了何事要紧急出城。
“寒之,咱们这是要去哪里?”李呐子急性子,耐不住的问道。
“剿匪!”闵绯寒转头看着这个憨直忠厚的汉子。
陈齐刚和邱顺在闵绯寒一个马身之后跟着,听到此话二人对望了一眼。
邱顺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可是县丞那边有什么动作了?”
闵绯寒淡笑点头不语。
等离开平桐镇五里外,闵绯寒这才叫来邱顺,让他着人通知赵恢,今晚盯死平桐镇的三个城门。
虽然还摸不准梁县丞要干什么,但是今晚绝对不会安宁就对了。
只要盯死县城,不管那姓梁的要如何,都别想逃过自己的耳目。
至于这忽然出现的山匪,既然姓梁的要借着这个借口让自己离开几天,那就干脆如了他的愿,直接剿灭了这股匪患吧!
‘碧水岭’周边的地势和匪寨已经被赵恢等人探查清楚了。
虽然寨子内的情况暂时不明,但是人数基本可以确认,只有不足三百匪兵,不影响闵绯寒绞杀这些山匪。
将队伍带着走到半路,闵绯寒忽然下令调转方向,钻进了道旁的山岭山路。
由于这片山岭平日没有人行走,因此只能自行踏出一条陡峭山道来。
可是如此一来,却将‘碧水岭’那边得了消息的山匪,安排在半路上的斥候给耍了。
那几名斥候在半路苦等了两天,却不见半个官军的影子,结果无奈下赶回‘碧水岭’回话。
弄得白挨一顿臭骂,还差点挨鞭子。
不过由于斥候没有探查到闵绯寒这一路官军的行踪,又等了两天,这股山匪也渐渐放松了下来。
可其实此时闵绯寒早就带着人辛苦的赶到‘碧水岭’了,只不过百余人都窝在山岭的隐秘处,没让山匪查出踪迹罢了!
是夜,赶到这里又窝在山坳里休息了一天半的第七巡卫所,早就一个个精神奕奕的。
陈齐刚带着两个人,弓着身子从外面闪了回来:“可以往山寨那边靠了,路上的暗桩和陷坑,我们都清除的差不多了,只要别踏出留下记号的范围,应该不会出事儿!”
天刚擦黑,闵绯寒就让陈齐刚带人去清除山寨周遭的麻烦,因此这会月上中天,陈齐刚才带着人回来。
又交代了汇集过来的众人一番话,闵绯寒谨慎的叮嘱这些士卒。
看着这些人确实一副听进耳朵的样子,闵绯寒这才一挥手带头往山匪寨子潜行过去:“动作都轻一点,仔细那些记号,切不可乱了秩序!”
一百余人,唏唏嗦嗦的赶了小半里路,然后在快要靠近匪寨时,才全体爬伏在地,又匍匐着向着匪寨贴了过去。
离着寨子十几米远,在草丛的边缘处停下。
闵绯寒瞧了瞧,终于在右前方二十米外的地方,瞧见了赵恢送回来那副地貌图上标记出的那颗蓬松大树!
“过去十个人,攀上那棵大树,潜进去后迅速拆毁那段栅栏,弄出一个缺口来。”
闵绯寒交代完,陈齐刚就带着人往大树靠过去。
这棵大树枝干繁茂,一些粗大的分支远远的延伸生长,已经探入了山寨,只要顺着粗壮些的枝干爬过去,在紧贴栅栏边上放下绳索,人就能顺着绳索滑进寨子!
一刻钟,陈齐刚带着的十名士卒就无声无息的潜了进去,半个时辰后,一个可容纳一人弯腰通行的缺口,就在山寨栅栏上出现。
“伏身潜入!”闵绯寒抬手一扬。
等百余人全部潜进宅子,闵绯寒等人却藏身在暗处愣住了!
这哪是一般的匪寨,布局分明,摆列规整。
明显的这就是类似军营重地的分布,这不是匪寨,这些人更不是山匪!
闵绯寒看着眼前这一幕,心知这股山匪果然有异,就算不是官家的正规军,只怕也是一些人私下养的私兵之类。
而且从这建筑哨岗的分布来看,训练这些私兵的人,还是个精通排兵布阵的熟手!
“这……”邱顺靠了过来,看着眼前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