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宴已经无力在说话了,彭瀚韬见此,只能叹气退下。
众人从后帐退出来,回到前帐。
“元帅主意退兵,各位怎么说?”马钰第一个开口问道。
前帐内还等着一些军中将领,除了各营的几位主将,他们是没资格随意进出元帅后帐的,因此方才夏侯宴在后面说的话,这些将领并不知晓。
这会听马钰说退兵,一个个都交头接耳互相议论起来。
任由这些将领相互议论,马钰等主将也没有阻止,他们也要听听,看这些军中将领什么意思,然后再做决定。
盏茶功夫后,见帐内言论之声渐弱,马钰这才再次开口:“各位主将又是什么意思?”
彭瀚韬坐在椅子上揉着下巴:“既然元帅已经下令,我们自然要按照元帅的意思,退兵就是!”
“可是如今两军对峙,我们若是此时退兵,怕是羌候军定会出城追杀,到时岂不是……”一位高阶将领提出质疑。
“言之有理,就算要退,也不能让敌军察觉,需要隐秘行事呀!”另一位将军言道。
“元帅军令自不能违背,可各位的顾虑,也是事实。”宇泰开口,顿了一下接着:“不如传令下去,夜间悄悄整备,明日白天休战一天,待到了入夜,将大营熄灭半数灯火,趁着夜色,我们全军撤退!”
宇泰的策略众人细细思量了一下,觉得问题应该不大,商讨了一阵细节,便决定就依照宇泰的建议办。
第二天果然羌候军再次出城叫战,不过这次换做西虢紧闭营门不出了。
到了夜间,西虢大营内只留下了前营的少部分灯火和营内照明用的火盆,其余的尽数提早按熄。
少了灯火照明,自然也方便一些需要隐秘行事的人,做一些事儿了。
两道身影接着营地内的暗角,利索的从西虢军营潜出,一路赶去庐州郡城。
那两人离开后,另一处的暗角走出宇泰和彭瀚韬。
看着离去的身影,彭瀚韬:“差不多了,咱们也该率军启程了,不然提早被赫连雏石追上,可就误了元帅的计策了!”
“呵!”宇泰冷笑一声:“这两人从一开始潜进来就被咱们察觉,一直留着到了今天,总算是有点用了!”
“走吧!”彭瀚韬招呼一声,转身而去。
……
本已经睡下的赫连雏石,被下人叫醒:“将军,西虢营地咱们的细作回来了!”
赫连雏石原本还带着气,可一听这话,当即从床上蹦了起来:“让人进来!”
两个穿着这西虢士兵服饰的汉子,进来先磕了个头,这才跪在地上将西虢营地这两天的变化详细跟赫连雏石说了一番。
“这么说,西虢人这是要趁夜撤离?”赫连雏石心中一动。
“是,上将军,今夜他们就要起行,您看……?”
想了想,赫连雏石一拍床沿:“来人,传令,集合兵马,马上集合兵马!”
庐州郡城内,霎时间兵忙马乱,赫连雏石军令一下,那些已经歇下的将领纷纷穿戴整齐,牵马汇聚在城门处!
赫连雏石这会已经身处于城门内,有些急不可耐的催促大军汇聚。
一些还没清楚出了什么事的羌候将领,交头接耳的互相打听着,想要弄清楚这大半夜的为何忽然号令集合全军!
“西虢元帅前日被我军射伤,如今伤重之下也趁夜退军,我们正好随后追杀,便可大破西虢!”赫连雏石看着人来的差不多了,便将何事半夜集合说出。
羌候军一听,瞬间炸了锅。
赫连雏石看士兵们躁动不已,又说了一些鼓舞振奋的话,将士兵们的士气军心更进一步的鼓动起来。
“开城门,随本将军出城破敌建功!”
赫连雏石话落,一马当先的疾驰出城。
由于是临时起意,所以赫连雏石也只带了不到三万人出城,准备一路袭杀西虢军。
当他带着人赶到西虢军营时,果然瞧见的不过是一座空营,内里的士兵全都是稻草扎成的草人,穿上了一些残破的盔甲,远远看去跟真人似的!
“王八蛋,好个狡猾的猢狲!”赫连雏石一剑砍翻一个草人骂道。
穿过了西虢遗弃的军营,赫连雏石带着人刚刚追出不到三里地,就遇到前去探查的哨骑回来。
“上将军,西虢大军的动向查到了,就在距离我军前方!”哨骑道。
赫连雏石闻言抿嘴冷哼一声,转头扬剑:“给本将军追,追上去!”
“轰隆隆——”
近万骑兵策马疾驰,大地一阵阵的轻颤,将左近的山村平民,都惊吓的半夜醒来,躲在自家的水缸里避祸!
不到一炷香,就远远看见了西虢撤退中的大军,赫连雏石神情瞬间一震。指挥着骑兵兵分两路,从两侧绕过去,准备让骑兵将撤退中的西虢大军拦腰截断。
骑兵队一分为二,策马疾驰向着西虢大军成两个半圆形围了过去!
彭瀚韬的前军此时扮做后军,正好跟赫连雏石率领的追兵遭遇,于是一场厮杀,就地展开!
居于全军中部的彭瀚韬,脸上并没有慌乱的神色,反而一派从容的应对,指挥着前锋营不断将赫连雏石的大军往前引。
虽然一路上前锋营损失不小,但是总算是按照计策,将赫连雏石的大军给成功引着进了‘盘谷’。
在入谷的夹道,彭瀚韬喘了一口大气:“娘的,总算是到地头了!”
看着紧紧跟在后方的敌军,还有之前赫连雏石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