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再哀怜了,还不是自己蠢。”
“谁!”
陶慕清意识里一惊,自己不是昏睡着吗?
静默许久那道低哑深沉的声音也没再响起,她狐疑想道:“是我听错了吗?还是是外面有人和朱可芙说话?”
陶慕清在自我怀疑时,那道声音再次响起道:“原来你以前这么蠢。”
不用看他此时神情都知道是满脸鄙夷,陶慕清心生傲气,在虚幻意识中不满道;“除了他,我以前认识的人都死了,请问你是死人吗!”
这人简直可恶!
听他左右一句蠢,陶慕清就越想越生气,越想越忍不住想哭,想着想着负气道:“是啊,我就是这么蠢!蠢得自以为他是好人,蠢得喜欢上他然后害死了大家!满意了没!”
这话表面是冲着他骂,其实是想骂自己而已,她不过是想发泄一下情绪罢了。
陶慕清见他不再说话,她也懒得理会他是谁,也不想知道他究竟在自己的意识里干什么,只求他别打扰自己!
与其想飘渺意识里的不明者,不如担心一下师傅他们。
也不知道那常老庄主突然拜访所为何事,陶慕清想道。
而此时朱荣光、姚蕙芬和媚姨娘刚到正厅,看到来人不仅是常老庄主常天衡、连他的女儿常玲也来了,只是这坐着檀木雕花轮椅脸上有着一道刺眼的刀疤少年又是何人?
三人默默相视一眼后,朱荣光笑道:“稀客呀,常老庄主,常小姐,没想到少与人来往的两位今日竟然登门拜访。”话间做了个请的姿势,和姚蕙芬分别坐于正位,而媚姨娘则伴于姚蕙芬一旁。
身着白色衣裳浅青色印叶花纹衣裳的常天衡和常玲也纷纷落座,而少年则给仆从推到常玲另一侧。
姚蕙芬察觉到朱荣光有意无意朝自己看了一眼,品了一口茶后柔声问道:“此少年很是面生,不知是?”
“他是老夫我故友之子傅天策,一次意外伤及筋骨落得半身不遂,连脸也毁了容。”常老庄主摇头一叹,紧接着道:“老夫我也不与朱老爷兜圈子,此次确实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只是道明来意前想先与朱老爷确认些事。”
“哦。”朱荣光刻意将音拉长,一个摆手让丫环仆从退下去,随即状似严肃道:“常老庄主直说无妨。”
常老庄主诚恳道:“外面对朱老爷徒弟传得甚为神奇,甚至比朝廷中的医妃娘娘有过之无不及,您看侄子天策年纪轻轻便不能行走,甚为可怜,故而想让朱老爷为老夫引见一下并诊治诊治?”
果然是冲着我小徒弟来的!诊治不过是借口!
朱荣光脸上的不悦一闪而过,严肃道:“不过是传闻夸大其词,怎能与被誉为玉仙医的医妃娘娘相提并论,此传言可会让我小徒陷入困境!”
常老庄主见他话到舌边留半句,似乎不愿多说,眉梢一挑继续问道:“请问朱老爷与令徒认识许久?”
朱荣光有些不耐烦了,脾气也随着上来有那句便说那句的回道:“不知此话问了对常老庄主有何意义!”
常老庄主见他一副护徒心切的带有责怪,不仅没有一丝不悦,反倒笑道:“知道朱老爷如此疼惜这名小徒弟,我们便放心说明来意了。”
“敢情你方才是试探老子?”
常老庄主见他不高兴,笑道:“这也是不得已之计,还望朱老爷莫怒。”
话间,他从袖口拿出一张画像,向朱荣光递了过去,并问道:“不知朱老爷的小徒弟可是画像中姑娘?”
朱荣光接过画像定眼一看,瞳孔一震,隐藏着内心波澜,镇定道:“画像中姑娘如此俏丽,小徒比不上。”说着,他便将画像递回。
常老庄主收过画像,泰然道:“我知朱老爷也是怕我们就是令徒躲避之人,可事实却是相反,天策。”
朱荣光不语,看着那少年声音暗哑应是,右手伸入衣襟处摸了摸然后用力扯出一张人皮面具,一张完好的脸颊出现在众人眼前,他并非美男,可也有几分帅气,给人一种安心舒服的感觉。
少年不再压抑着嗓音,诚恳道:“朱老爷,方才多有失礼,我本叫石舒阳,是画像中女子这世界上唯一的亲人,还望朱老爷能如实告诉我,令徒是否就是画像中女子。”
话到最后,石舒阳声音带着哽咽。
朱荣光断定他们就是那些神秘人的幕后指使人没错,可她额前并没有那花纹啊,莫非也如他那般遮掩着?
朱荣光半信半疑看着他,不敢冒险让他们前去确认,又怕他正是小徒弟等的人。
正当他犹豫时,姚蕙芬此时道:“听闻常老庄主的落云山庄四周林树、水木清华,我倒好奇这画中少女来了,竟让常老庄主如此重视,不知这少女与它作为交换,哪个重要?”
不愧是我夫人!荣光心里暗暗叫秒。
常老庄主不假思索道:“若能寻回她,我愿倾其所有!若要老夫献上一命也在所不惜!”
“好,常老庄主请吧。”朱荣光爽朗一笑,率先站起在前面带路。
常老庄主见常玲担忧的看着自己,轻拍了拍她手臂,宽慰一笑,随即跟上前。
石舒阳戴回人皮面具后,和常玲也跟了过去。
房内的朱可芙见父亲他们带着人来,忙起身微微俯身行礼,随即看着格外引人注目的轮椅少年。
石舒阳不理会她的审视,向仆从催促道:“快推我过去!”
床上的陶慕清早已听到吵杂的脚步声,正疑惑时,一听这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