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泽快马赶往江南,跑到中途的时候在中途驿站将青稚马给换了下来,换上别的马接着跑。
原本需要快马两日才能到的江南,愣是被宁泽一天一夜给跑了下来。
因为担心齐舒的安危,所以宁泽是半点也不敢休息。
他们放了信鸽,那边江南市镇的县令已经收到了消息,介于宁泽的身份再加上事情紧急,在没有公文下达的情况下还是按照宁泽的命令将市镇边上那所毛家的庭院给团团围了起来,一个也不许出来。
县令亲自守在这处庞大豪华的庭院外,不管外来的谁来询问,还是里面的人塞钱通融一律都不接受,开玩笑,这可是关乎到他升官发财的大事,怎么可能不小心谨慎点?万一要是放跑了泄露了什么消息,那么他不就完了?
他胡尚好不容易从小地方一步步的爬到了现在这个位置,名为胡尚却非尚书,平日里少不得有些人嘲讽他取了这个名。
眼下广寒王宁泽王爷亲自写信给他,要是表现好了受到什么嘉奖也是说不定的。
胡尚越想越美,八字胡都拉长平铺了下来。
身边站着的官兵一个个的面面相觑,不知道县令怎么忽然就把他们给拉过来了。
当宁泽赶到了毛家院落的时候,衣衫发丝凌乱,面上身上还有不少脏污,面上的急色十分明显,狼狈的不行。
胡尚看到传说中的广寒王过来的时候,怎么说呢,跟他想象中的有些不太一样,不应该是丰神俊朗、满身华贵、风度翩翩纸扇开合间谈笑自如?这才符合他的设想。
但是赶路了一天一夜的宁泽怎么可能弄的那么干净整洁?何况他还急着找人。身上只带了能够证明王爷身份的印鉴,其余的后续福达会一并带过来。
眼下什么事情都不重要,最重要的就是将齐舒给找出来,完完整整的站在他的面前,确保平安无事。
老远就看到了官兵把这毛家的院子给围了个水泄不通,里三层外三层都站满了人,看来这些人是把他的话给好好执行到了。
宁泽将马顺手递给了旁边的官兵,然后直接说要见县令,顺便将信物对着他们随意的晃了晃,亮明自己的身份,那些官兵见宁泽样貌不似普通人,风尘仆仆的赶过来,有点符合县令口中的那位从京都少梁来的大官。
于是那些官兵赶忙将宁泽给赶紧请到了胡尚的面前,毕竟这两天他们都在等着,也不知道等谁也不知道为什么围着毛家大院。
宁泽脸色有些阴沉,此时此刻他的内心已经是焦急万分,算起来齐舒已经是丢了好几天了,再找不到他真的就要疯掉了。
“胡县令。”
“诶诶,您是少梁来的,就是那位给下官来信的那位?”胡尚有些哆哆嗦嗦的说道,毕竟做官以来,胡尚还是第一次接待这种级别上司,以前都是接待他的直属上司。
“嗯,一直守着从未离开吗?”宁泽的视线没有过多的停留在胡尚的身上,反而越过他紧盯着他身后的毛家大院。
占地很宽敞,门面也很有气派,两只硕大的石狮子武威的很,到底是天高皇帝远管不到。就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给我搜!”宁泽发狠道。
声音不大,但是却极具威慑力。
吓得胡尚一哆嗦,也没敢多看宁泽,转身对着身后的官兵就是一挥手!“搜!”
原本还有些百无聊赖的官兵们听到自家县令终于下命令了纷纷打起了精神,连着几日都是空对着这个大门,苍蝇都飞不出来。
原本将大门开了个角偷窥外面的情形的家丁们,纷纷后退作鸟兽散。
宁泽率先迈开脚步冲着毛家的大门口杀气腾腾的过去了。
胡尚有些惊慌,因为他不知道毛家里面到底藏了个什么人,怎么能劳烦这位京城里的王爷亲自动手?
平心而论,毛家在江南市镇上做生意没少跟他打交道,看样子也不像是个大奸大恶之徒啊?
带着满肚子问不出口的疑惑,胡尚无法,只得跟着宁泽一道进去了。
按照宁泽说的,将毛家上下一百多号人口全部聚集在了一起数数,然后将每个房间都仔仔细细搜一遍。
毛家老太太老太公都还健在,有三子一女,女儿外嫁,大儿子一家在毛府与二老同住,二儿子三儿子皆是在外漂泊打拼。
不过毛家出事还是有人去递了消息,通知他们赶紧回来。
官兵上下可顾及会不会损坏东西什么,他们也是按照上级的指示,将毛家给翻个底朝天。
宁泽也没说让他们找什么,人还是东西,只是说了一句搜。
搜啥呢?
胡尚搬了一把椅子让给宁泽坐,下面跪着的都是毛家的人。
宁泽虽然着急,但是也知道现在不是急就有用的。
下面已经是耄耋之年的毛家老太爷颤颤巍巍的抬起头,对着座位上神情冰冷满身贵气的年轻公子拜伏道:“这位大人,不知我毛府犯了什么错,以至于让您如此紧急匆忙赶来兴师问罪!”
毛家老太爷到底也是被逼急了,话尾都带了些火气,任谁不分青红皂白的将你的府邸给围了起来,不允许出行就那么关着也受不了啊。
“你们藏了谁,应该是心知肚明吧?”宁泽听出味出来了,这府里应该是有人做事给瞒着了,这老太爷应该还不知道。
旁边跪着的毛家老太爷也就是现任毛家家主的毛安邦疑惑地看了一眼宁泽,有些不明所以。
“敢问?藏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