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府的内厅里或站或坐塞了满满的人。
都是被齐尚书好说歹说给劝过来的,其中不缺少有些拿乔的人,刚开始的时候不让他们进去拦着他们,好嘛,他们有任务在身都不通融。
得知了自己女儿的院子传来了嚎哭声,以为是齐舒死了众人都慌了,齐尚书倒好,居然允许他们进去围观了。
这都叫个什么事儿啊?有这么当爹的吗?
于是不少人都摆着脸跟着齐尚书走,他把他们引到了府里的客厅里面。其中不少人的心里已经打定主意等他们从齐府里出去就要把这件事情给大肆宣扬出去,倒要看看这残害女儿残害郡主的尚书大人以后还怎么在少梁城里面混下去!
齐尚书看着那些人心中不由得苦笑连连,他不过是教训了一下女儿,至于把事情闹这么大吗?又是王爷又是公主,他们能不插手自己的家事吗?
待下人一一送来茶水,坐着的大夫以及王府的管家还有赵娉婷带来的人均是毫不客气的捧起了茶杯轻啜了一口。
嗯?是凉茶!
瞧着滋味不错就多喝了几口,去了等了一下午的焦渴,这齐尚书总算是舍得给他们一口茶喝了,堵在门口那么久不放他们进来,这大热天的谁受得了?简直就不像是个人能做出来的事情,也太小气了些。
有的则是趁机打量起这齐府厅堂里的装饰来,福达管家来过几次,自然是熟知的,看着齐府群内堂的装饰看着简单没什么,实际上齐府还是有点家底的。
福达圆胖的脸盘上都是汗,涨红的脸色怎么也没褪下去,他估计他在齐府大门口再待上一会儿铁定要中暑昏倒的,现在脑袋都发晕,眼前都发黑。
这齐秦也太坏了。
可是王爷说过让他们上门给齐舒看看的,如果要是没做到,回去也没办法交差。
“诸位,诸位!”齐尚书摆了摆手,示意有些躁动的人群听话,听他说话。坐在主位上人发话了自然也就安静了下来。
“感谢各位对小女的关心,如今大夫已经将小女的伤料理好了,各位也能放宽心了。”齐秦避重就轻的说道。
在场的吴太医和魏大夫心知肚明这齐尚书打的是什么算盘,也没吱声,静待着其他人的反应,毕竟在场的也不止他王府的人。
齐尚书停顿了一会儿,等着众人的反应,若是他们配合,这件事也就这么悄mī_mī的给盖过去了,若是他们不配合,那他再想办法。
半晌,没人吱声。
齐尚书心里大喜,好在是识相的。
“只是这回去我该如何向王爷禀报呢?”福达见众人无话可说,心中微微一笑,不急不慢的将手中的茶杯给放了下来,然后看着齐尚书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死胖子!齐尚书在心里暗暗骂道。
“管家明说就是,齐舒已经得到救治了。”齐尚书脸上的笑容比外面的大太阳都灿烂。
这话说的难道就不昧良心了吗?
“我国公主殿下碰巧得了消息过来,齐府里的郎中不在场,救治齐小姐的是我们赵国的国医。”赵娉婷随行的侍卫首领冷不丁的说道。
福达的脸上勾起了一丝玩味地笑容,行啊,这赵娉婷的人也是个懂得帮腔的。
“哎呀!尚书大人,这郎中都不在府里,小姐被打的半死不活,我们跟这操心,是不是有点不合适啊?”
这反话说的真扎心!
齐尚书翻了个白眼,他寻思他要是知道不合适就不应该上门来,更不应该插手他的家事。
“诸位,这毕竟是我齐府的家事,我齐秦自然是有能力处理好,诸位的关心我也明白,但是不是就有些僭越了呢?”
福达也不甘示弱,砸了砸嘴说道:“尚书大人这么说也有点道理,以后我们做奴才的自然也是应当多注意,不过这次如果不是赵公主,怕是郡主小姐已经魂归天外了,您说是不是?”
这做奴才的,连带着齐尚书一同也算在了里面,毕竟齐尚书平时也没少奴颜婢膝的。
他们能不能别再揪着这件事情不放了?就这么过去不行吗?非要跟他作对?
“齐舒到底给了你们什么好处?现在广寒王府和赵公主马上就要联姻了,更王爷不清不楚的齐舒若是死了,对你们来说不也是一件好事吗?”齐尚书的耐心告罄,心知面前这帮人是铁定要跟他纠缠不休了,索性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
“依照齐尚书的说法,这还是行好事成人之美了?”草菅人命也敢说的如此义正辞严,福达真的没想到通过今天这件事能够看到齐尚书的这幅嘴脸,真的大开眼界。
“齐舒行为不端,我施行家法自然是合情合理,总归来说是我齐家的家事,与旁人无干,而之所以今天将诸位拦在外面,无非也是不想旁人干涉,还望诸位能够理解,口下留情。”
面前这些人虽然看着是为齐舒说话,可是谁又知道背地里是如何议论的呢?饶是他齐秦平素笑脸迎人,饶是他平时都顶着个溜须拍马的笑名,但是他也不容许齐舒先开了个头,丢了他的脸,在少梁城里贻笑大方抬不起头来。
他可以丢脸,齐舒不可以给他丢脸,她是他生的,他也有权力惩治她。
敢问郡主小姐哪里行为不端?福达刚想问出这句话,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得这话说的就不对,他确实没有资格过问齐家的私事。
不得不说,齐尚书这番话确实是说的合情合理,让人一时没办法反驳。
但是福达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