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与当初宁泽喜欢甜腻腻的喊她“阿舒”的感觉完全不同。
语气疏离地好像十分陌生,恍若他们之间从未有所亲密过。
“亲密?”齐舒不仅为自己用的这个形容词给吓到了,她跟宁泽之间什么时候应当是那种熟悉的程度了?
不,这是不对的,齐舒暗自提醒自己道,怎么能够想的那么多。
她跟他之间本就是清清白白的,并没有什么关系。
“广寒王有礼。”齐舒后面的话竟不知该说些什么,不由得就哑住了。
“陛下,臣愿主动前往,晴明郡主乃是柔弱女子之身,怕是遇上那些暴民匪徒以及死伤惨状有些难以接受,恐怕有些不妥。”
转过了身对着言墨说道,眼中的坚定语气的坚决使得在场的人都能感受到广寒王宁泽对待这件事是极其认真和郑重的。
齐舒被说的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半步,他说她是柔弱女子,见不得那些。
她竟不知他到底担忧她,还是只是单纯地以为自己不行的意思。
用力的咬了咬唇,齐舒又鼓起了勇气往前走了两步,越过了跟宁泽同一水平线,直直地站在言墨的正下方严肃说道:“陛下,臣女虽然并不是孔武有力,看起来也并不是勇猛顽强胆识过人,但是臣女一番效忠之心日月可鉴,希望陛下给准许,给臣女一个机会。”
宁泽听到这话皱了皱眉头,齐舒这是干嘛?他都提出了他前往了,能不能就听他的话不要来干涉这件事?
她不知道广川县城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就贸然如此,当真不怕死吗?
“陛下,先前的时候臣已经去过广川县城一次了,对那里的情况十分了解,所以由臣前去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你这倒是提醒了我一件事,谁去把方结给我押解回来?”
听到“押解”这个词,齐舒莫名的眼皮跳了跳,有些奇怪。
方结出什么事了?
宁泽斜着眼睛有看到齐舒的脸上疑惑不解,也是,这件事他跟陛下汇报了以后到现在还没有传出去。
方结当了逃兵不说,甚至将太子殿下给随意地丢进了难民堆里,差点遭遇不测。
“陛下,臣可以。”宁泽又道。
但是言墨并没有着急答复,而是看了眼齐舒又看了眼宁泽,闭上眼睛冥神想了一会儿。
半晌之后才睁开了眼睛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朕的诏书中既写明了没有不允许女子前往,而晴明郡主恰好先前在医馆待过,对于带领大夫前往救治难民还是有一定的可取之处,至于宁泽一片赤诚之心,朕也明白。
如此,朕便将这广川县之事全权交予你二人为主。
宁泽带上朕钦点的一名骠骑将军,将乱民平复,而齐舒则是带领众多大夫前往救治难民。
另,宁泽负责将方结暂时收押,然后将广川县城的事务处理完毕以后带回来。”
话音刚落,宁泽还想再反驳些什么的时候,外面又悄悄地走进了一个前来汇报的小太监。
“陛下,方将军府上的老太太前来求见。”小太监年纪不大,额头上都是汗,低着头不敢看头顶上的人。
如果不是因为那个老太太闹得太狠了,他也不至于在陛下还在议事的时候过来打扰。
他真没有这个胆子。
“怎么回事?!”言墨的语气有些冷凝,他是不喜有人在这个时候打搅进来的,尤其现在正是安排事宜的时候!
“这,这奴才也不知道,方将军家的老夫人闹着要见陛下,奴才说了陛下正在议事,但是方老夫人还是不依不饶。”
“宣!”言墨不耐地挥手打断道,这个方家老太太是越来越遭人嫌了。
“是!”小太监像是得了大赦似的,连忙就退了出去宣布了,憋了半天气都不敢出,小脸憋的通红。但是好在陛下并没有因为此而责罚他,实在是太好了。
小太监心有余悸地退出了御书房,预备将那个闹事的方家老夫人给带过来。也不知道那个老太太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一蹦三尺高的样子简直就是吓死人,生怕她一个激动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忽然横尸在宫门口,他们谁担的起?毕竟是将军家的老夫人。
宫里的消息还算闭塞,所以小太监们能够知道的消息也很少,他们只知道现在少梁城里还是一派祥和,十分的平静安定,而离少梁城不远的广川县城则是出了点乱子,陛下以及朝堂之上的烦恼的就是这件事好像。
他哪里能知道这不是简单的乱子,而是爆发出了瘟疫?
当年方结上战场的时候,方家老太就觉得自己的这个独苗孙子就是上战场去送死的,那是哭的一个惨啊,眼睛都快哭瞎了。
还好方结自己命大又争气,回来弄了个将军当当还娶了公主光耀门楣。
眼看着日子是越过越好了,这忽然又来了祸事,想着是去平叛的,所以老太太也就没有想太多,就把人给放去了。
后来出了事情,又是暴民又是瘟疫什么的,这不是搞得方家老太太就怕了嘛,生怕自己的孙子折损在那里,这就赶紧的进宫来找陛下,要他把方结给调回来。
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方结死在那里,瞧着广寒王宁泽和太子殿下都是见势不妙回来了,那么方结凭什么不能回来?就当是方结无能处理不了此事好了。
老太太在家里想的是完完全全好得很,方结差人递回来的家书上表明的意思好像也是说那边的情况不太好,期盼着能够赶紧回少梁城和家人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