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她自己时不时要求齐尚书带她去见见世面,她根本就不会有机会知道这城里的权势结构。
知道这里面的水到底有多深。
不过还好,她嫁的洛家是个好人家。
她是如此坚定不移的认为。
不过这也其实也是归功于宁泽王爷的,如果不是当时她要跟齐舒一起去见他,也不会在路上被洛三看见了。
所以不知不觉之间,王爷竟然还成为了她的媒人。等他举办婚宴的时候,一定要请广寒王宁泽来参加。
因为自从魏国建国以来,洛家一直都是陛下忠实的后盾,从来没有出过什么不好的传言,也几乎听不到他们在朝堂上活动的消息。
如此低调、隐秘而优秀高贵的人家。真的很难以置信,齐萝觉得自己是这世上最幸运的女子了。
但是她也是有遗憾之处,就是不能成为他的正妻。
可是没有办法,她的身份在此。罢了罢了,水满则溢,月盈则亏。
院子里有些风凉,月亮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周围蒙上了一层明黄色的光晕。
齐萝看了一会儿天色之后,就准备回到屋里休息去了。
她是要做新娘子的,人可不能着凉生病了。
她的丫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这么晚了也不知道来伺候她休息。
等她到了洛家的时候,她肯定不会把这两个丫头给带走的,就让他们两个在府里吃苦头好了。
齐萝不由得有些讽刺地笑了出来。
对了,说到邀请广寒王宁泽,那么她敬爱的姐姐齐舒到底要不要也邀请呢?
不是说已经恬不知耻的住进王爷的家里了吗?
这就很难办了,这是摆明着让她觉得也十分的耻辱啊。
估计到时候父亲都不会认这个女儿了,现在她才是默认的齐府里面的大小姐。
反正不是说还没有醒呢,那就干脆不要管了。就当她不存在好了。
在庭院中自言自语的齐萝终于意识到已经太晚了。
不能再东想西想胡思乱想了,何必自寻烦恼呢?
就在她安慰自己安慰的差不多了之后,终于让心定了下来,不然他这样整日整日的睡不着觉也不好。
太激动,太兴奋,以至于担心这种得之不易的幸福会突然就这么消失了。
回了房间之后,灭掉了其他的烛火只留了自己内间里面的一盏。
周围忽然就昏暗了下来,镜子里映照出来的清秀可人,小家碧玉的脸。
眼眸湿润,无辜的眼神泛滥着春情。躺在床上望着头顶上的纱帐。
轻吐了了一口浊气之后,齐萝准备闭上眼睛,然后陷入黑甜的梦乡。
弯弯狭长的睫毛一颤一颤的,夏日里聒噪的蛙声,好像还犹在耳边,可是仔细去听的时候,便消失不见了,总有一种自己在幻听的感觉。
室内很空,脑袋也渐渐的昏沉了下来,渐渐失去了意识。
可是就在她刚睡下没多久,就被一阵密集嘈杂的脚步声给惊醒了,只听得“咚”的一声,有人闯进了自己的门,然后大步走了进来。
齐萝被吓得立马坐了起来!有人!
大半夜的有人闯进了她的房间,这已经足够令人惊悚的了。
齐萝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外面好像传来了什么吵闹的声音。
难道是贼进屋被发现了?
所以贼人无处可逃,就跑到了她的房里。
齐萝一阵惊慌连忙往床铺的拐角里面缩去,不想让自己被贼人给发现,要是给发现了那就完了。
灯火幽暗,所以她并没有能够看清楚闯进来的是谁。
直到丫鬟碧螺走到了她的身边,焦急的对她说:“小姐不好了!”
不好了?她哪里不好了?难不成是洛家悔婚了?
一想到有这个可能听到丫鬟呼喊的,齐萝又从拐角里面爬了出来,连忙就去拽丫鬟的胳膊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姐有人连夜上门将聘礼送过来了!”
“什么聘礼?”齐萝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洛家的聘礼好像还没到她手上啊。
“娶小姐的聘礼呀!王府的管家特地过来的!”
王府管家?这是怎么回事?
“哎呀不是的小姐,是那个广寒王宁泽带了聘礼,跑到了我们府上,说是要娶大小姐!”
娶齐舒?宁泽?
“若是嫁娶的话,为何要在一大晚上来,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吗?难道是说娶为侧室?”
“这个奴婢也不知道老爷正叫您前去呢,好像老爷是有些拿不定主意呢!”
“好,告诉爹爹,我随后就到!”
如此重大的事情,她不可能错过的,现在齐府上的一切就是她的一切,他是绝对不可能容许有人破坏她的幸福她的将来!
好在他睡觉的时候是和衣而卧的,并没有脱下自己的衣服,所以稍微理了理褶皱的地方,便追随着丫鬟,赶紧前往前厅去了。
何况这件事情出的实在是蹊跷,王爷好好的大晚上过来这里下聘礼,实在是有些于理不合。
事出反常即为妖,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问题在,很可能是齐舒又干了什么丢人的事情。
想到可能有影响到自己的名声,齐萝的心情顿时就变得暴躁起来,眉头也是拧的紧紧的,十分不悦的,出了门去。
他现在在府里面已经拥有了一定的话语权,如果王爷行事不合常理,那么他一定会跟父亲提出明确拒绝。
他是肯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