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乃是最古老的弹拨乐器了,齐舒自小就习琴,有些入门该知道的自然也知道,自古以来就有四大名琴,他们分别是齐恒公的号钟、楚庄王的绕梁、司马相如的绿绮和蔡邕的焦尾。
齐舒的琴自是比不上这些,她的琴是齐尚书自齐舒幼时就买来的,已用了多年,音色依旧很是悦耳。
这绿绮琴定是稀世珍宝,齐舒不指望能够得到它,但是倘使能够见到传闻中的它,倒也不负多年来的情寄于琴的欢喜了。
绿绮琴是梁王赠给文人司马相如的一张琴,音色绝妙加上司马相如精湛的技艺,使得这张琴名噪一时。
只是不知,这凭空出世的绿绮琴是否就是如同人们所说的那样,是司马相如曾经使用过的。
是真是假无从得知,但是齐舒知道,这次绿绮露面肯定会引起大批的琴学家的关注,能去学习观览一番也算不错。
主仆三人在收拾好了之后就坐上了齐府的马车往举办赏琴会的地点去了。
只不过地点选在了繁华的西子街,齐舒对这条街有些膈应,那奇怪的老鸨、无礼的女子,还有上元节的拥挤的人潮。
好吧,她承认,在无人的时候西子街别有一番风味,但是今天的赏琴会显然是不可能没有人的。
齐舒跟绿橘墨竹在西子街外的时候就下了马车,准备步行到街道里面去,说实话,齐舒真不知道这里哪里有空旷的地方可以搭台子的,而且临河很容易掉下去,难道仅仅是为了好看吗?真令人想不通。
从西子街的入口进去,人还不算多,毕竟还没到高峰期,等到了中午可能就多了,据齐舒打听说这个赏琴会好像就是在中午。
“小姐,我们先找个酒楼歇歇吧,看前面好像还在搭台子呢。”齐舒顺着绿橘指点的方向看过去,果不其然那边好像几个壮汉正抱着木板什么东西,站在梯子上干什么呢。
“那好吧,我们先找家酒楼歇歇。”齐舒赞同的说道。
墨竹忍不住出声问道:“那,小姐我们去哪家酒楼呢?”
她们进来的时候已经刻意避开了上次拽她们进去的南风馆,不想再遇到像上一次那样的情形了。
“随便吧,不是上次去的就行。”齐舒状似随意的说道。
主仆三人找了家名叫吉祥酒楼的店觉,进去要了个二楼的包间,点了几碟小菜,一壶茶、一壶酒。味道不算太好,但是也还算过得去。
虽然认得齐舒的人很多,但是谁也没敢冲上来指指点点说什么,顶多也就在背后嘀咕这齐门舒女还是挺爱抛头露面的,看着就是个闲不住的主。
齐舒觉得这油炸的花生不若水煮的花生好吃,遣了绿橘再去要一碟水煮花生来。小酌了片刻,窗户打开能看得见河岸两边的垂柳已然抽了嫩绿的新芽,微风轻抚柳条依依煞是好看,齐舒忍不住站起身来将头探出了窗外,感受窗外美好的春景。
盛夏的脚步愈发临近,这春日就更加的惹人珍惜。
“小姐,当心点。”绿橘紧张的说道。
齐舒转过了脸来冲着她笑笑,示意没什么,今天她的心情挺好,看什么都觉得舒畅开怀。
就在此时,隔壁的包间忽然传来了噼里啪啦好像摔碎茶盏的声音,好像还听到了有人唾骂的声音。三人互相对看了眼,有些不明所以。
“我呸,你们这叫什么酒?说吧,掺了多少水?啊?掺了多少水!”有个暴怒的男声响起,听起来格外的愤怒。
“哎哎哎,林公子消消气,消消气,你你你,出去出去,换壶好的来!”另外一道明显安抚的他的声音,然后就是门被关上的声音,随意又是一阵絮絮叨叨叽里咕噜不满的声音,良久之后才归于平静。
主仆三人听的一愣一愣的,等到平息了之后方才回过神来。
齐舒为了打破这种尴尬率先拿起了酒杯,准备饮一口压压惊。但是又想起了那个男子说的什么掺水的酒,又讪讪的将酒杯给放了下来。
绿橘看了眼齐舒,疑惑地说道:“小姐,难道你喝不出来这酒掺没掺水吗?”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齐舒满脸黑线地说道:“不经常饮酒。”外加她的身份在这里,平日里也不会喝到太劣质的酒,这种掺水的酒也顶多是觉得口味清淡了些。
“哦”绿橘点点头,噘了噘嘴然后继续低下头开始吃东西。小姐说了,只要没有外人在场他们就可以一起同桌吃饭,不用在意礼仪,小姐真好。
可是忽然隔壁又传来了轰隆的声音,像是桌椅倒塌的声音,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绿橘手上的鸭头都掉了。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哎,隔壁这是怎么回事啊?这么不懂事的?
绿橘生气了就想捋胳膊挽袖子去找隔壁那制造噪音的人去,实在是太不像话了,但是却被齐舒和墨竹给拦着了。
“小姐,你别拦我,这样的人不去教训,我心里这口恶气就咽不下去,这么没礼的人。”绿橘气呼呼的说道。
齐舒一时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劝慰她,但是肯定是不能放任她出去闯祸。屋子里顿时就安静了下来。而隔壁的房间也是再次陷入了沉寂。
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齐舒出于自己的本能想去看看隔壁房间是不是有问题,但是通过刚刚的声音对方又是男子,要不,就去叫小二,让小二进去看看?
“墨竹,你去找小二看看,看隔壁房间到底是怎么回事。”墨竹领了命就打算出去,气不过想去教训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