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上,齐舒给她看她与小桃的相处习惯,那小桃的表现若是在主人面前早就死的千八百次了,根本不可能现在还好好的活着。
实际上,会不会齐舒根本就是存了养废了她们的心思?她跟着她才多久,竟然就敢在主人面前辩驳造次了?深思之下,惊恐侵入了墨竹的心。
真的是这样吗?可是绿橘并没有受到影响,虽然有些冒冒失失的,但是实际上也是无功无过,反观她自己最近这段时间的表现,完全异常!
甚至,今日齐舒还冷不丁的问她是否习武,她差点就露馅了!
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墨竹不敢再往下深想了,泡茶,对,马上去泡茶,去泡茶。
墨竹头一次对除了主人之外的人生了畏惧之心,实在是令她难以置信……
“小姐,小姐!不好了!不好了!”绿橘呜呜哇哇的跑了进来喊道。
齐舒无奈扶额道:“你的小姐现在还行,哪里不好了?”
被她这么一噎,绿橘忽然忘记了自己要说什么的来着了,挠着脑袋苦苦思索了好一会儿,但是都没有想到,眉毛纠结到了一起,脸也苦的不行。
半晌未果之后,齐舒也失了耐心,无奈的摇摇头准备回屋,这日头高了,有些晒的慌。
猛地一拍脑袋,绿橘想起自己要说什么的来着,连忙又追了上去。
“小姐,您的,您的,前未婚夫,方将军上门了!”绿橘加重了语气说道,表示自己肯定的语气。
“他来作什么?”齐舒有些莫名其妙,不早就撇清关系了吗?
“老爷说了,方将军求见的不是他,而是你,你若是想见就见,不想见就差人将他轰出去,哦,对了,还有柳国公家的小公子柳若风也过来了,说是想慰问你。”
“方结我不想见,柳若风可以见,你先去跟他们打个招呼吧。”齐舒的意思就是撵走方结,然后接见柳若风。
绿橘为难地想了想说道:“可是他们两位已经聊了起来,都在等着您过去呢。”
“那就全部轰走。”齐舒干脆道。
“不行啊小姐,柳小公子说国公爷给了口信要带过来。”绿橘又道。
那这不是把路给堵死了吗?这不就是代表着她一定要过去吗?那绿橘还说这么多干什么?
无视齐舒幽怨的眼神,绿橘认真地说道:“小姐,你还是赶紧换衣服整理一下去吧,别让客人久等了。”
“……”
真的是被逼无奈,齐舒觉得跟方结半辈子都不会再相见了,就算是偶然碰见那也是出门没看黄历,以后她会注意看的,但是对于他再次厚着脸皮登门,齐舒真觉得这人真是没皮没脸了。
换了一身修身的月色云纹衣裙,头发用木簪子随意的簪了起来,未施粉黛脸上有些憔悴,这也能证明她是真的受惊吓过重,闭门不出来平复自己的心情。
等到齐舒磨磨蹭蹭的挪到会客厅的时候,柳若风已经快受不住了,耳朵都要起茧子了,原本只是随便搭了搭话,谁知面前的这个方将军竟然是个话痨。嘴巴叨叨叨的说个不停,横竖怎么看不像传闻中的齐舒未成的老实憨厚的相公。
这么想攀附上国公府?简直可笑,也不掂量掂量自己。
无意瞥见门边衣裙蹁跹一角垮了进来,往上看去,果然是自己想见到的那个人,齐舒。
迎着光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原本关心她的话语出口却变成了一句:“你是属乌龟的吗?”
齐舒还没站稳,听的差点脚一崴,属乌龟?
方结则是看到齐舒出来不禁喜上眉梢来。
“舒儿,你来了?”方结语气十分温和的说道,憨厚黝黑的脸配着那胡茬,多了几分粗野之气,脱口而出的话与外貌完全不符。
“将军慎言?齐舒记得与你再无半分关系,今日所为何事?”齐舒在进来之前就想好了,先把方结给打发走,然后再跟柳若风说。
“十年青梅竹马不止,你又为何对我如此冷漠,舒儿,我知你本心不是这样。”方结状似深情款款的说道。
作为淑女断然是不能啐他一口的,方结是不是忘了当初她在陛下面前怎么拒绝他的了,果真是贵人多忘事,不过,齐舒不介意提醒他一次。
“将军,您是不是忘记了当初你我在陛下面前如何商定的?”齐舒几乎绷不住自己的冷笑了。
“齐舒,别闹了!”
“将军,是您在做着不尊重齐舒的事情。”
“你!齐舒,我今天来是关心你的。”方结忍着自己心里的怒气又放缓了语气。
“多谢。”齐舒回道。
“听说你遇袭了,我特地从校场赶回来的。”方结怕齐舒又堵了他的话,所以连忙又说道:“齐舒,若你愿意,我定当保护你,何况你我这么多年,情深义重,你又从哪里再觅得良人呢?”
这话说的,又是拿多年的情谊来当借口,还什么保护她,若真的在乎,当初就不会一声不吭娶了旁人,不嫁给他方结,难道他齐舒就没人要了吗?
“得了吧,她嫁给我也不会嫁给你的,歇了你的心思吧。”柳若风看了半天终于是忍不住插嘴了,见过不要脸的,但是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实在是让他有些震惊。
何况上次的玄都观看桃花,柳若风也是在场的,这个方结,啧啧。
方结以为自己都快说动齐舒了,但是这柳若风却跳了出来,一个毛头娃娃能懂什么?就在他准备跟柳若风理论一番的时候,齐舒却是再也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