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一声叹息自曾澈的心底发出,在他得到消息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成了定局,保卫团还是出发了,此时,看着空荡荡的董事长办公室,他的心底懊恼的情绪随之而生,后悔的感觉一点点的吞噬着他的精神。
保卫团的消息他传给站长的,而现在,正是那个不怎么起眼的,原本只不过是为了护厂的几百人的队伍,却被拉上了前线。
是谁策划了这一切?
不用问,曾澈都知道答案,是自己的老板,是站长,因为……
双拳紧握着,第一次,曾澈开始怀疑起自己的选择,站长的做法已经超过了他所能接受的底线,如果管明棠是个汉奸的话,怎么样都无所谓,可……这么长时间的接触,使得曾澈绝不会怀疑国家在管明棠心底的重量,或许他很少提到些事,但曾澈却不会怀疑这个人。
可现在,这个人却被站长一步步的推向了一条死路,而这条死路的垫脚石正是曾澈铺下的。
懊恼,无边的懊恼,让猛的一拳击打在桌上,双眼通红的他,甚至有一种冲动,去天津,去找站长问个清楚,可终于他还是没有做出这个选择,而是在沉思良久之后,走出办公室,对董事道。
“方秘书,我去追董事长,有什么事的话,就由廖经理负责吧!”
如果要死,就以死赎罪吧!
曾澈在心底如此想到,或许只能以死赎罪了!
天津租界郑宅,站在阳台上,顶着刺骨的寒风,穿着一袭灰布袍的王天木默默的吸着烟,他的双眼望着北方,任由那寒风刺骨,却是一动不动的望着北方。
偶尔的,他会拿起香烟,然后吸上一口,在吐出烟雾时,在那烟雾中,脸上闪过着一丝悔意。
人总需要做选择,尽管明知道,或许这个选择做的太早了,但是王天木依然觉得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人不为已,天殊地灭,自己只不过是消除一个未来的隐患罢了,可为什么……
“哎……”
那声叹息中,王天木摇着头,苦笑着叹道。
“只是惜你之才吧!”
王天木在心底为自己寻找了一个借口,是啊,只是惜才罢了,至于其它……他管明棠不过只是一个工具,自己不可能对工具生出同情之心。
同情,为什么要同情他?
至于的这一时的感慨,不过只是惜他之才罢了。
“……能文、能商、能工、能武、能……到底有何不能啊!”
一声感慨时,在内心深处,王天木真的后悔的,第一次,真正的为那个人后悔了,在中国,这样的人太少了,而自己却要……
确实后悔了!
正视内心的感受时,王天木有些失落的朝着北方看了一眼,然后不无失落的转身离开阳台,在他进入房间,身体刚感受到一丝暖意时,下属敲门进来了。
“站长,”
微抬眼帘,王天木收敛了那流露出来的情感,又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冷淡,而脸上又一次挂起了那笑容。
“曾总指挥朝热河追过去了!”
什么!
双目猛然一睁,王天木的心脏接连跳动数次,尽管这室内温暖如春,可他还是感受到一阵彻骨的寒意。
曾澈叛变了!
如果……在后北冒出冷汗之时,王天木的目光一冷,收敛起先前的心情,默默的在心间思索着,最后却是挤出一句话来。
“备车,去北平!”
长山塔位于燕山山脉腹地,这市镇不过只是一个小镇,因平承公路穿镇而过,自公路筑成以来,到也为这小镇带来了些许繁华,尤其是最近两年,日本人占领了东北,“救国会”、“后援会”援助抗日义勇军的物资大都经此地运往热辽边界,而长山塔这座小市镇,则成为一个相对重要的中转站,繁忙的运输、人员的往来使得小镇顿时繁华起来。
二月十四凌晨时分,这小小的长山塔热闹了起来,先是一阵汽车的刹车声,在过路店子的小二热情的想要招呼客人的时候,却又听到一阵阵洋车发出的哗啦声,还没等他们回过神来,就看到一群穿着绿色大衣,肩挎步枪的“不速之客”,很快,这小镇两头的路口就被打守的严严实实,那原本想要招呼客人的伙计以及听到动静的百姓,刚一探出头,便重新缩回屋里。
“想在这个时代做到军民鱼水一家,可还真不容易!”
想着在出发前,所有人都建议为了避免“扰民”,建议连夜行军,再到这一咱上的鸡鸣狗叫和现在那一张张被吓的发青的脸庞,管明棠总算是知道,为什么要连夜行军了,这过兵如过匪啊!更何况,现在部队的还要常驻于此,至于要驻扎于此等待进一步命令。
“立即上报北平军分会,我部已进抵长山塔,等待进一步命令……”
从福特汽车上跳下来的管明棠,学着过去自己在电影中看到的指挥官到达目的地之后的作派,对身边的通信兵命令道,尽管挂着第五十八路军“番号”的保卫团,现在兵强马壮,单是小型电台就装备了上百部,可同北平军分会以久“救国会”的联络,仍然使用人力联络,而最近的联络点就在几十公里外的县。
“失迎、失迎……”
一个声音传来时,只见一位身穿黑缎马褂,头戴毡帽的胖子喘着粗气跑了过来。
“各位老总辛苦、总爷辛苦!”
说着他又是鞠躬,又是作鞠的,可待看清这群“总爷”的打扮不由一愣。
“不知总爷是那支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