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
一个牌子,一个红色的牌子,被放到了桌上,管明棠愣神的功夫,便听到了她的抱怨声。
“真是的,一个塑料价牌,居然能要一百块钱,真比抢劫还狠!”
面对女孩的抱怨,管明棠只是微微一笑,这种事情倒也是见怪不怪,很正常的“规则”罢了,有时候事情总是如此,或许人们会抱怨但面对潜规则时,总还是会认同它,也正因如此“潜规则”则成为了规则。
“我看看,是什么牌子……”
拿过那个红色的牌子,看着红色的价格牌上的六个金字,瞬间管明棠笑了起来,笑的极为灿烂,看着手中的价格牌,管明棠知道自己找到了需要的答案了。
“梦想!”
看着面前的安婷,管明棠神情凝重的吐出两个字。
“而在这里,在邯彰,我们让这里的每一个都拥有了成就梦想的机会,他们的梦想,同样也是我们的梦想,而这个梦想的最终,却是为了一个更为崇高的梦想。”
转过身,管明棠此过一本书,应该说是一本十五万字书籍的样稿,样稿是手写的,是他用十天的时间,一字一字的“抄”出来书。
“个人梦想的、国家梦想、民族的梦想,看似是孤立的,但实际上却是一个有机的整体,而这个整体的孤立,却又是许多人心中存疑的,所以,我觉得,自己有必要写点什么,告诉他们,个人的梦想成就与国家的梦想成就是相互联系的,通过某种剖析,告诉人们,我们的梦想是共同的,而一个民族拥有一个共同的梦想、统一的目标十分必要的,它有利于统一意志、凝聚力量,通过亿万民众的努力拼搏,当我们聚焦到一个旗帜下的时候,最终就一定能够实现夙愿……”
“梦想?”
诧异中,黄凤华接过了先生递来的手稿,这份手稿甚至都还没有起名,但他翻过第一页的时候,却看到开头的第一句就是。
“西元1915年,我第一次踏上了美国的土地,只不过与其它人不同,等我的是前所未有的屈辱……我随着大人们来到拘留所大楼接受身体检查,医生要所有人tuō_guāng所有衣服,没有任何遮挡。尽管当时尚且年少,但我也知道,一丝不挂示众实乃奇耻大辱,中国人从不这样在大庭广众中裸露,他们检查了一遍又一遍,我们从未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在白人的面前裸露身体,甚至在异性的面前。”
看着文章的开头,黄凤华整个人不由一愣,这是他第一次从管明棠这里得知他的“过去”。
“先生,这是……”
“向下看!”
管明棠点点头,示意他别急着说话,先看下去。
“在“营房”斑驳的墙壁上写满了诗作,对于一个六岁的且没有玩伴的儿童来说,那些诗作或许在接下来的十几天中,则成为了他的读物,“困囚木屋常愁闷,忆别家乡月儿圆”、“留难经半载、愁恨积满容”……”
在几首短诗之中,黄凤华可以看到这些移民客的思乡之情,也能看到壮志未酬之心,又能看到忧国忧民、无奈苦闷之情,更能看到满腔仇恨以及囚居生活之句,透过这些诗,黄凤华可以想象得到,一个六岁的孩童用好奇的眼睛看着这些诗句时,这些诗句会对他产生多么大的影响,或者说,“天使岛”的经历会对他产生什么样的影响。
“……尽管尚且年幼,但从那些人玩弄着一个伯伯的辫子发出的笑声中,我依然能够感受到他们笑声中的讽刺,尽管当时我尚不知讽刺为何,但我却知道,我便问道身边的姆妈。“为什么他们会这么对待我们?”,而姆妈则只是默默的拉着我回到屋中,指着墙上的一句诗,让我背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