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韩复榘或许极为气恼,甚至有种想要杀人的冲动,但是在冷静下来的时候,他却知道,这人,他杀不得,甚至于,他都恼不得,因为有人在盼着他恼,盼着他因怒杀人,一但他真的让那些人如愿以偿的话,那么他老韩主宰山东的日子也就到头了,自然的在这种情况下,他才会表现的如此焦切。
见李树春没有立即回答它,韩复榘又接着急问道。
“快,快把你的化解之道说给我听听!”
见韩复榘堂堂一省主席,这会竟然这般焦切,心知这几日,他的日子极不好过的李树春便哈哈大笑道。
“化解之道,倒是谈不上,不过这次去邯彰,我倒也是受益良多……”
“走,咱们进屋里慢慢说,”
韩复榘满脸是笑,一边拉着李树春往屋里走,一边说道。
“萌轩兄!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你早打个招呼,我好去车站接你不是。”
心知这不过只是客气之词的李树春,只是笑说道:
“主席,您这边现在安抚那些土财主才是要事,我从邯彰那边回来,用不着那么惊天动地的。”
进了屋子坐下,韩复榘又急问道。
“萌轩兄,难不成,你在邯彰想到了什么办法?”
现在韩复榘最关心的就是如何化解此事,既能阻止他人染指山东的企图,又能让地方上的土财主满意,更重要的是,阻绝南京对山东的企图,自从蒋介石平安回到南京之后,想到自己给张杨发出的那份被南京破解的密电中对张杨的支持,没有一天他能睡踏实的,而这场风波中,南京的沉默更是让他认准,中央对他也没安什么好心,这更由不得他不更加谨慎。
“这次去邯彰,若是说有什么启示,那就是促进农村,就是大有希望、大有作为、大有发展!”
接连的三大,让韩复榘诧异的看着李树春,心下寻思着,难不成他去一次邯彰,就让管明棠给收买了不成?
“萌轩兄,这个,这个我是知道的,但……”
看着李树春,韩复榘开口说道。
“但你也知道的,若是咱们按邯彰的那一套来,同意了那些土财的要求,把乡村都交给合作社去办,到那时候,这乡村甚至县上咱们不仅没能牢牢的掌握住,反而有可能落到管明棠的手里!”
韩复榘之所以抵触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作为地方实力派,对于地方的控制,他自然是极为看重的,否则也不会办地方行政人员训练所以及省区长训练所,去年又办起了联庄会员训练处,原本与邯彰的合作基础是为了他更有效的控制农村,而不是为他人作嫁衣。
“这个事,根本就不算是个事!”
相比于半个月前的紧张,去了一趟邯彰的李树春,此时倒是不见一丝的紧张之色,神态、语气中更是的透着轻松之意。
“怎么说?”
打量了韩复榘一眼,李树春直接说道。
“这次,我去邯彰,若是说学到了什么,怕还是邯彰的那一套办法,其实,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按邯彰的那一套办法来!”
“什么!”
惊讶的看着李树春,韩复榘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说什么?
“按邯彰的办法来?”
“对,就是按他们的办法来!”
李树春看着韩复榘说道,把他对邯彰的考察结果以及同管明棠的长谈一一道出,最后他又特意补充道。
“咱们按他们的办法来,先建乡村学校,培养乡长、培养村长,这样的话,咱们就能拖上至少半年,这样的话,将来这些人总归是山东人,他们还是倾向咱们的,至于那些邯彰派来的人,他们都是可用的人才,我看可以放在乡公所的民政科,协助乡长从事乡建,这样的话,人咱们能用上,而另一方面呢,……”
突地压低声音,李树春依在韩复榘耳边轻声说道。
“咱们还可以这么办……”
在李树春解释着如何限制邯彰染指山东的企图时,韩复榘则不断的点头应着声,像是病急乱投医一般,在他看来,这次李树春又解了他的大难了。
“那,萌轩兄,那姓管的,难道就对咱们山东没动一点心思?”
诧异的看着李树春,韩复榘的心里不禁犯起嘀咕,这年头,谁会嫌地盘少?现在他姓管的不趁火打劫、落井下石,甚至还主动帮自己“解围”,这又是为了什么?
“主席,这次去邯彰,我对管哲勤的印象是,他这个人骨子里还是一个商人!”
“骨子里还是一个商人?”
在韩复榘的诧异中,李树春把他在专员公署中同管明棠那番对话说了出来。
“……染指,在管明棠看来,相比于的染指山东,山东省的4000万人口,对于邯彰而言却是一个负担,作为同一政府辖区,他不可能实施两元制管辖,不可能在邯彰实施一种政策,而又在山东实施另一种政策,这意味着,如果在山东实施邯彰式的福利,政府的财政负担,将远超过邯彰以及现在山东省的财政能力,所以,相比于政治上的染指,他更乐意把山东看成市场,所以,他希望咱们能给予的回报还是市场,嗯,他希望主席你同意邯彰派人参与山东省的缉私管理,这样将有助邯彰的商品在山东销售,这才是他真正在意的。”
“他娘的,这姓管的,果然就是一个商人!他不是要市场嘛,”
在李树春的一通解释之后,韩复榘颇为感叹的说着,但在暂时松下一口气的同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