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8日,北平即将进入一年的雨季,此时天空的云月早已被乌云遮挡,那夜空的乌云此时越来越浓,大有吞天之势,在宛平城外约500米处,数门大炮乌黑的炮口直指苑平县,而此时在日军阵地上,在一盏马灯的照明下,中日两国组成的联合调查团,正在进行着谈判。
中日联合调查团是经谈判后临时组成,按原定计划由中日两方派员往宛平城内调查,只不过车队在宛平城下被日军阻拦。
作为日本方面代表的寺平,害怕进城困于其中,便直接在日军阵地,就拿出了地图,对王冷斋这位督察专员、宛平县长说道:
“现在事态已十分严重,现在已不及等待调查谈判,只有请你速令城内守军向西门撤出,日军进至东门城内数十米地带,再商解决办法,以免冲突。”
面对寺平的要求,王冷斋则冷冷地回答:
“此来只负调查使命,你所提出我军撤出,你军进城的无理要求,离题太远,更谈不到。”
日军指挥官森田在听到王冷斋的拒绝后,便用手指日军枪炮威胁说:
“要请王专员迅速决定,10分钟内,如无解决办法,严重事件立即爆发,枪炮开眼,你等同样危险。”
面对森田的威胁,王冷斋沉默片刻,然后说道。
“这我需要到城内向上峰汇报!”
随后代表团进城,而日方代表则只有在二十九军中任军事顾问的樱井随同,而进城的工作就是调查,调查什么呢?樱井又提出与寺平类似的要求:
(一)宛平县城内中国驻军撤退到西门外10华里,以便日军进城搜查丢失之日兵,否则日方将以炮火把宛平城化为灰烬。(二)赔偿。(三)严惩祸首,最低限度处罚营长。
当双方的代表在城内唇枪舌剑的谈判的时候,凌晨4时,一木大队长,从前线打来电话,并特地要求牟田口联队长亲自接电话,随后一木大队:
“中国军队再次开枪射击,对此,我方是否应予以还击?应该怎样处理才好?请指示。”
于是牟田口联队长则斩钉截铁地命令说:
“被敌攻击,当然还击!”
随后牟田口又避开话筒,独自嘀咕道:
“受敌攻击,不知所措,还等指示?天下哪有这样的军人?!”
在前线的一木少佐似乎也预感到事态的严重性,所以又叮问一声:
“那么!开枪可以吗?”
接着又慎重地说:
“既是这样,事关重大,请对一下时间吧!”
“凌晨4时23分!”
在这个时间,实际已经决定中日之间战与和的前途,已经脱开了战争的缰绳。一木大队长向牟田口联队长请示的含意,即是请牟田口大佐负起挑起中日大战的责任。牟田口不在乎这些,像腌过的老咸菜一样,牟田口浑身的细胞都像被中世纪的武士精神腌渍过了,对于他来说,这正是他期待已久的机会。
“三个月灭亡支那!”
在挂上电话的时候,牟田口的心里又如此嘀咕着一个他从不曾怀疑过的理念。
“三个月灭亡支那!”
田代皖一郎中将坐在桃花心木的大桌子前,嘀咕着这么一句话的时候,他的脸上带着些无奈,他一直都认为中国无法和苏联相比,至少在短期内不可能主动进攻日本。日军应该集中力量一举击溃苏联,然后回头对付中国。由于中国国力衰弱,在日本进攻苏联的时候,中国也构不成什么大的威胁。但是他的观点却并不能影响到军部早已制定的决策——占领华北。
“在军部看来他们花费了5年时间得到的好处并不多,所谓的日伪合作政权的冀察政务委员会也不过徒有其表而已。而通过918事变,不过使用了几万部队,花了大半年时间就控制了东北四省。而在华北花费这么久的时间,居然只得到这些利益,如此看来还不如直接发动全面军事进攻算了。”
面对参谋长,田代皖一郎有些抱怨的说道,
“可是他们全然不顾,支那是一个大田,他们拥有的战争潜力,很有可能……”
“正是因为看到了支那的潜力,所以军部才决定在华北采取行动的!”
作为行动的支持者,桥本群语气坚定的说道。
“我们的情报人员根据国民政府的三中全会,得出了南京下面的战略目的:支那方面收复东北的目标没有变化,同时进一步计划收回日本在华北的既得利益,包括支那方面控制冀东、察北地区,解散冀察政务委员会。在战争的准备方面,支那方面已作出军队统一、发展空军和保安团、青年团军事化、军队之配置以及加强汉口、郑州防御设施的决议。总之,从目前我们所得到的情报可以做出结论性的判断:南京的支那政府从去年至今,已进一步完成了对地方势力的驾驭,下面就是全力扩军备战。
作为日本方面来说,自然不可能等到支那准备好了以后再说,必然要乘支那各方面准备刚刚开始就对支那全面进攻,将支那战争力量扼杀在摇篮中。”
在桥本群表述着他的观点的时候,田代皖一郎中将只是默默的坐在那里,他的背后是又高又宽的窗子。除了门和窗的部分外,全都排满了书橱,上面摆满了支那的书籍。任何每每走进这间屋子,几乎都要产生一种错觉,仿佛误入了一个知书达礼的支那文人的书房,而这正是田代皖一郎了解中国的明证。
“再说,支那人吃硬不吃软,现在我们在宛平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