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要整合,固然是为了发展,我想正像公司在报告中所指出的那样,同样也是为了更好的为战争服务!”
“也许吧!”
摆了摆手,管明棠的视线投向远处。
“有时候,事情就是如此,总是人两面为难,整合公司的资源,生产效率可以进一步提高,成本也会随之下降,但……”
“哲勤,其实,既然他们鼓励公有资本,那对公有资本加大投资,也未尝不可!”
见管明棠陷入为难之中,李璜便说出了他的看法。
“嗯?”
对“公办企业”的反感,源自于后世的国企所作所为,正是因为“后车之鉴”使得管明棠对“公办企业”没有任何兴趣,即便是那些示范工厂,最后也是“简单处理”了事。
“其实公办企业,到也不是坏事,如果操作好的话!”
望着专家,李璜稍加思索,然后继续说道。
“在公署一次性处置各县示范工厂时,工厂大都是折股出售,而收购者大都为各县乡的本地士绅!我想,即便公办企业是建于邯彰之外战区辖地,其目的一是为了政府获利,二是为了联系地方,既然如此,那么战后,是否有可能将公办企业出售给本地士绅呢?”
“你的意思是?”
“专员,邯彰的农业改革,之所以未受抵触,且农民亦获其利,系得益于现代农技、良种、肥料推广,而其增产效应亦为世人所共知,以山东为例,其农技、良种以至化肥推广,无不先进专区,那么同样的农业政策是否能够用于山东,甚至全国各地呢?”
望着管明棠,李璜深知面前的这个年青人,之所以倍受国内推崇,尤其是中间力量的推崇,不在于其兴办工业,而在于其一举解决困扰中国多年的农村问题,在邯彰真正实现了“耕者有其田”。但同样的成功,却无法与全国复制。
“山东就做过尝试,但并不成功!”
管明棠摇摇头,语气认真的说道。
“邯彰的定租是按百六十斤定,推广良种后,财主不得地利,农民尽得地利,与其死守土地,财主更愿意售出土地,以获实利,这才有了邯彰民间资本的盘活,”
盘活资本,这是邯彰最成功的地方,邯彰与中国其它地区一样,民间的财产大都集中于田地,但在过去的几年间,邯彰却完全释放了这笔巨额财富,这才有了邯彰今天的工厂林立。其它省也曾试图效仿过,但却无一例外的都失败了。
“7万万元!”
感叹着吐出一个数字,李璜望着管明棠时目中全是佩服之意。
“从民二十三年至民二十六年,邯彰民间土地交易总额为7万万元,民间实业投资超过十万万元,而同时,全国除邯彰外实业投资亦不过此数,其中还有外国投资!”
地利的释放,使得邯彰的工业经济得到了飞速发展,同时,大量的农业人口转向工业生产,更进一步增加了农村收入,收入的增加亦刺激了消费,一座座现代新村于乡村耸立,而同时乡村工厂的出现,亦加剧着农村的变化。凡是到过邯彰农村的人都惊叹这里农村环境优美,且几乎各个合作社都有农业机械,农田水利设施齐备,每个乡村都有工厂,其实这些都是实施以工哺农、以农哺工这一“农业变革”的结果,而这一切都启始于邯彰实施的“农业改革”,而地利的释放正是促成改革完全成功的根本。
“哲勤,邯彰不过千万亩田地,即释放7万万元资本用于投资工商业,诺山东一省能释放土地财富呢?其会有多少资金流向工商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