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总是如此奇妙,甚至在未触及任何实质性的事物时,高胜仑便稀里糊涂的答应了管明棠的邀请,至于管明棠为什么会提出这个邀请,或许也有那么点稀里糊涂,当然,更重要的原因是眼前的这个人是个聪明人,管明棠比谁都清楚,自己的身边现在的确需要一个聪明人。
廖成克或许也是个联明人,可他只是一个聪明的商人,至于张振声,他更多的时候是一个相对忠诚的卫士,而高胜仑却不同,他是一个极为聪明的军人,嗯,应该是前军人,和聪明人打交道很容易。
尤其是在这个时候,有高胜仑在自己身边,甚至胜过十几个护卫,因为自己在另一边要和很多聪明人打交道,而更为重要的是,谁也不知道那些聪明人会做出什么,或者说有什么是他们不敢做的。
而眼前的这个人,无疑是最适合同他们打交道的。
至于为什么会接受管明棠的邀请,高胜仑自己也不清楚,可他唯一清楚的是,眼前的这个年青人心机远比他想象的更深。
“明天来上班?”
面带微笑,管明棠也没有说什么废话,同样也没有许下任何待遇之类的承诺,实际上对于聪明人来说,根本就不需要承诺什么,同样聪明人也不会去问这些问题。
“三天后吧!”
没有一丝犹豫不决,高胜仑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学校还有一些工作要安排!”
虽说已经接受管明棠的邀请,可对于高胜仑来说,学校的工作总要善始善终,至少要在学校找到代课老师之前,他是不是仓促结束自己的那份工作,虽说那份工作报酬并不高。
“行,没问题!”
管明棠依然笑着,然后便站起身来,看着高胜仑说道。
“高总协理,怎么样,中午有时间吗?”
“他们为什么心甘情愿的跳进你设的套?”
在饭店的包厢内,高胜仑终于还是没有控制住自己的好奇心,虽说是诱之以利,可他却不相信那些精明到极点的银行家,会心甘情愿的上他的套。
原本沉默着的管明棠听到这个问题后,勾起唇角,看着高胜仑说道。
“你怎么就认准一定是个套呢?”
将手中的筷子放到桌上,习惯性的用手帕擦了下嘴唇,在后世应该用纸巾才对,他的这个动作到是让高胜仑看在眼中,却是没说什么,国内很少有人有这个习惯,善于从细节观察的高胜仑,从他这个小动作中,到是相信他是从国外回来的。
“难道不是套?你之前不也承认了吗?”
高胜仑好奇的看着他,在等着他的解释,难不成自己猜错了。
闻言,管明棠却是哈哈大笑起来。
“首先第一点,我并没有坑他们!”
“那为什么要演戏给他们看?”
或许自己是在用表演引诱他们上钩,可是自己并没有坑他们,甚至于从一开始,管明棠就知道,今天的这场戏只不过是开幕罢了,这必将是一场需要演很长时间的戏!
不过,对管明棠而言,这场戏从开始,自己从来都没放在心上,或许老虎机可以给自己带来巨额财富,但是这个时代和这里的“基业”,对自己来说,最多只是一个掩护罢了?所以,这里的一切都可以说是一场戏,而自己就是唯一的演员,同样也是观众。
当然,这一切没有必要向高胜仑解释,也不需要解释。
“我并不是完全在演戏。”
管明棠很认真的否认,看着高胜仑的神态也随之认真起来。
“如果只是演戏的话,以周作民他们观人之精明,又岂会看不穿我在演戏?”
笑而不语,对于这个回答,高胜仑却是并不怎么相信。
“有些事情不是许多人都能识穿!”
“那你呢?”
笑着,管明棠不再解释什么了,也不需要再解释什么,高胜仑是个聪明人,他知道自己说的话中,或许不尽其实,但至少也相差不远。
“为什么会接受我的邀请呢?”
为什么会接受这个邀请?
直到午餐结束之后,在回到北平城内,甚至就连下午放学之后,高胜仑仍然是思考着这个问题,为什么会接受管明棠的聘请?
甚至连同高胜仑自己都没有一个答案,仅仅只是因为他演的那场戏?或者说是自己想要见证初时的推测?
也许吧!
看着近在眼前的家门,高胜仑苦笑一下,朝前走去,也许,这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至少相比于开宏,北方工业公司还是一家“做实事”的地方。
北方工业公司!
三井物产天津分社,坐在办公桌后的深田太郎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曾伯康他们竟然委托一家刚刚举办的工厂协助他们改造纺织设备。
“你确定是他们委托的是北方工业公司?”
看着宅口,深田太郎认真的问道,对于这家公司,他是第一次听说,如果是一个美国或者英国公司,他甚至会冷笑数声,相比于日本,无论是英国还是美国他们根本就没有太多改造旧设备的经验,北洋纱厂甚至会为此附出惨重的代价,那些西洋人极为擅长敲诈。
最终,北洋纱厂甚至有可能付出上百万元,只不过实现了产能的部分增长,深田太郎更乐见这一切的发生,西洋人的敲诈不仅会导致北洋纱厂损失惨重,甚至有可能导致诚孚公司将其售出,早在拒绝曾伯康的要求后,深田太郎便联系了几家在华日资纱厂,以动员他们届时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