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27年7月7日,一年的这一天,卢沟桥的枪声拉开了抗战的序幕,而一年后的这一天,在全世界看来,在经过近一年的大片国土沦陷之后,看似没有希望的中国却拉开了反攻的序幕,大片失陷的国土随之收复。
这一天,邯郸气侯不佳,阴霾四布,空中能见度极差,对于华北的日军而言,这或许是最好的天气了,因为这意味着,第六战区航空队,不可能像晴天一样对他们实施轰炸,而就是在这片阴霾笼罩之中,一架蓝灰色的“y-2”型专机在多架战斗机的护航下,缓缓的降落于跑道,当飞机打滑行道上打个转时,在发动机的轰鸣声中,舱门打开了,在一名空军军官打开了舱内的舷梯,在舷梯打开的时候,在一位穿着中山装的中年人探出舱门时,飞机下方早就恭敬多时杨永泰便笑着迎了过去。
“彦及老弟,别来无恙啊!”
今天他之所以来到机场,就是为了迎接这位中央政治会议副秘书长陈布雷,曾几何时,他尚还在自己之下,而现在……不过杨永泰的脸上却没有一丝懊悔之色,对于他来说,现在于战区,反倒是更能发挥自己。
杨永泰的热情让陈布雷一愣,他们两人当年为了争夺“政学系”的主导权,早已不复早年的亲近了,而看着穿着一身军装、只显得精神十足的杨永泰,想到他是第六战区民政长官兼邯彰行政专员,随之一阵释然,有失亦有得,或许他失去了不少东西,但现在的得到的,怕也是许多人梦寐以求而不得的。
在中国,一个邯彰行政专员的重要性远超过一省之省长,更何况现在他还是第六战区民政长官,可以说是除去管明棠外,其几乎是第六战区当仁不让的第二人,管主军、杨主政,这局面恐怕也是杨永泰所希望的吧,再则……想到他日山东光复后,到那时第六战区可就不是一直简单的第六战区了。
“畅卿兄,多年未见,您到更显精神了!”
“彦及老弟您现在可是中央大员,是不知地方官员之苦啊!”
杨永泰一边和陈布雷客套着,一边朝着一旁的航空队司令部走去,今天陈布雷是代表委员长来的邯郸,而他杨永泰则是代表着管明棠,甚至于就连同两人的这次见面,也不为外界所知,但谁都知道,这次会面的重要性。
寒暄过后在航空队司令部的一间被隔离的办公室内,杨永泰先问道。
“彦及老弟,不知委员长命你过来,所为何事?”
虽是提出问题,但实际上,杨永泰的心里早就知道了答案,同样的司令也知道了答案,陈布雷是委员长派来探风的。
“事到也不是什么大事!”
陈布雷只是笑着说道。
“这不,四天前,美、英、法、德四国,嗯,现在又加了一个意大利,纷纷公开表态介入目前我们与日本的冲突……”
在陈布雷用“冲突”来形容目前的战争时,杨永泰的脸色一变。
“现在这可不是什么一般冲突吧?”
话音一落下,杨永泰又哈哈笑了起来。
“不过管他冲突也好,战争也罢,反正,到最后,咱们肯定会打败的小日本的,彦及老弟你觉得的呢?”
杨永泰的反问让陈布雷顿时暗自佩服起来,虽说一直心知杨永泰有着“当世卧龙”之名,而的确极为厉害,但三言两语把话就踢了回来,接下来自己说话可要小心,想到临来时委员长在武汉的再三叮嘱,并非无因,就是因为杨永泰,对于管明棠而言,得到“二杨”根本就是如虎添翼。
“当然,当然,最终,咱们肯定会赢得胜利的!”
在这句话说完之后,陈布雷又继续说道。
“现在,全国老百姓,通过广播和报纸,知道了山东反攻的顺利,更是坚定了抗战必胜的信心,这一点上,无论是管长官还是畅卿,你们的功劳,委员长都是铭记于心的。”
对于陈布雷的吹捧,杨永泰只是谦虚的应着,他知道,对于委员长而言,现在记下的恐怕还不仅只有他们的“功劳”那么简单。
摸摸下颚,杨永泰直接回答道。
“目前的胜局,靠的是前线官兵的牺牲精神,不知道委员长有何表示,是不是准备提前发动反攻?管长官曾提出过,目前华中日军兵力薄弱,若能集中三十至四十个师,完全有能够收复上海,至少能与上海,再与日军形成对峙。”
提前发动反攻?
陈布雷的心头顿时打了个疙瘩,心想这一趟差使委实不易,从一开始,杨永泰就不断的给他下着套儿,以至于现在想解开这个套变得更难了,左右为难的他只得支支吾吾答道:
“这,这……“
在陈布雷吱呒不知作何回答时,杨永泰却笑说道。
“彦及老弟,您也不用为难,想来这种国防机密,不是你我所能得知的!”
虽说杨永泰为自己解了围,但陈布雷还是捏了把汗,然后鼓起勇气,轻声说道。
“委员长这次命我来邯郸,是为了……”
喝了口茶,满面笑容的杨永泰,故意打岔说道。
“中央需要军粮还是军械?管长官现在已随司令部进抵济宁,但管长官临行前特意交待,但凡中央为反攻有所需,第六战区定全力支持!”
“这……”
心下苦笑着,陈布雷看着杨永泰,虽说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但是看着那满面诚恳之色,还是连忙表示了感谢。
“管长官和第六战区上下拳拳爱国之心,早已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