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京,
位于新京大同大街与新发路交互的新发广场西北角的那四层高的“兴亚式”建筑风格的关东军司令部,却是事实上的“满洲国”的心脏与大脑,至于那位“满洲国”的皇帝,不过只是傀儡,只是掩人耳目的象征罢了。
此时,在关东军参谋长办公室,在第三课结束了情报报告之后,石原莞尔的脸上早就没有了最初的惊愕与诧异,反倒是露出了让人玩味的笑容,好一会,他才开口感叹道。
“我们一直认为,管哲勤只是一个商人,所以是可以交易的!但这家伙,可真是一个战略家啊!”
“嗯?”
参谋长的话让植田谦吉司令官的眉头微微一凝,这个石原是什么意思。
“阁下,支那人尽管停战了,但是心里却依然不甘于停战,尤其是支那的年青学生,更是毫生是世界上最乱的,他们起哄闹事,把老百姓推到最前线,然后他们转身就走了。他们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国力,更不知道何谓之牺牲,只知道起哄闹事,但是政府却又不得不屈从于压力,对这些压力有所表示,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和支那政府的停战条约,随时都有可能变成一张废纸。”
感叹的说出这番话后,石原的视线盯着报纸头版上的“支苏边境冲突”的头条,神情中显露出了笑容。
“而现在的支苏冲突,便显现出了支那政府,至少管明棠是一位极其务实的,当然也是一个非常危险的家伙,在战略上,他赢得了先机。”
“无论边界冲突是否扩大化,但现在所有的青年学生都被达里冈爱的枪声吸引了,中国的报纸更用“第二个满洲事变”加以报道,为什么呢?因为……”
迫害妄想症!
““满洲事变”严重的伤害了支那人的情感,苏俄已经通过傀儡政权窃占了蒙古,而现在,他们在边界上的试探,理所当然的被他们视为是其试图染指并入侵中国西北的举动,所以,出于强烈的民族自尊心也好,迫害妄想症也罢,中国人立即作出了最强烈的反应,他们甚至忘记了——满洲国,管明棠达到了他所需要达成的目标——转移了国内的视线。”
石原莞尔的分析却没有引起植田谦吉司令官的赞同,植田谦吉反倒有些担忧的问道。
“若是苏军乘势一路打到北平怎么办?到时候可就麻烦大了。”
“不可能!”
石原莞尔断然说道。
“为什么不可能!”
“因为有我们在满洲,我敢说,斯大林那个家伙,甚至会命令军队不能真正的重创华北集群,因为他需要中国人牵制我们的力量,”
此时,石原莞尔显得极为自信,
“但是他却忘记了一点,相比于现在的日本,庞大的苏俄更令中国恐惧,所以,为了阻止苏俄,他们甚至有可能选择和我们进行合作,当然,这种合作会以秘密的形势展开,是不可能公示世人的,因为,支那政府不可能去承受来自国内的压力,对于日本而言,这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话声稍顿,石原莞尔又继续说道。
“实际上,中苏冲突,真正的受益者,正是我们,我们即可以同中国修复关系,为将来的北进铺平道路,至少在我们实施北进时,中国人越过长城的可能性进一步降低了,甚至他们都有可能介入其中,而在另一方面,苏俄亦会对我国示好,从而争取安抚我国,总之……”
唇角微微一扬,石原莞尔乐观的说道。
“停战改变了许多事情,如果中日没有停战,苏俄就不可能在边界问题上作出巨大的让步,甚至我们还有可能同苏俄爆发冲突,而现在,对于苏俄而言,他们却需要千方百计的争取避免与我们发生冲突……”
“但是,石原,你考虑过另一点吗?”
植田谦吉看着得意洋洋的石原莞尔问道。
“万一邯彰军若是惨败,而苏俄又没有停手的意思,怎么办?”
这正是植田谦吉所担心,相比于邯彰军,他更担心的是华北变成亦色的华北。
“不可能!”
自信且武断的言语从石原的嗓间迸发出来,然后他看着司令官分析道。
“苏俄表面上看起来是一个庞大的巨人,但实际上,这个庞大的巨人,根本就不足为惧,或者说,根本就是外强中干……”
半闭着眼睛,思索着脑海中有关苏俄的情报,石原莞尔慢声细语的说道。
“表面上看起来,苏俄军队拥有数量众多的战车、重炮,以及数百万军队,但是他们的战斗力却非常低下,历时三年的大清洗造成对苏俄军队造成损失是难以估量的,根据我们所掌握的情报显示,过去的三年苏俄军队中受到清洗的军官约有3万5千人。五个元帅被清洗了三个,十一个国防人民委员会的副委员长全部遭受清洗。八十多个军队苏维埃中有七十五个被解散,所有的军区指挥部司令员,两次受到清洗。政治委员受到清洗,包括正职和副职,有二十个旅的政治委员被全部清洗,海军和空军的首脑遭受清洗,十五个陆军司令中有十三个被清洗,警察部队的六十五个司令,被清洗掉四十六个,一百九十五个师师长被清洗掉一百一十个,伏龙芝军事学院的首脑遭到清洗。航空国防委员会和化学国防委员的负责人全部被清洗,海军大清洗之后,只有一个舰队司令得已生还,到去年,苏俄军队师以上的高级军官,只剩下百分之三十九还留在原职,可以肯定的说一句,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