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叭……”
不待管明棠做出反应,枪响了,几乎是枪响的瞬间原本与拿枪的人面面相对的张振声一个侧身左臂便撞上了那人拿枪的手,子弹打偏了,与此同时张振声跟着动了起来左右双手叉过那人的手臂,卡住他的脖颈,在将人摔倒的同时,枪已经落到张振声的手中。
睁大眼睛,管明棠几乎都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这一幕,这怎么可能?空手夺白刃的事情自己听说过,可像这样被人用枪指着胸膛在对方开枪的瞬间躲过子弹还能击倒对手方夺下武器的事,还真没见过。
“……”
睁大眼睛,被摔倒在地的萧国书甚至都没有感觉到脖颈处的剧痛,虽说他知道刚才这人只要稍一用力他的小命就完了,可现在他的眼中却只有那指着自己的枪口,还有那张脸上人畜无害笑容。
“怎么样?没事吧!”
伸手将摔倒在地萧国书扶起来,张振声的脸上依还是那张看似如老农般憨厚的笑容。
“你,你是怎么躲过去的!”
“那是你功夫差!”
在一旁站着的方子兴哼了一声,平素他最受不了在靶场上萧国书的那副显摆样,在他看来萧国书之所以打空了,就是因为他的功夫差,要不然也不会让这小老头一下制倒在地。
笑mī_mī的看着这个大块头,张振声知道在安全科里这个大块头因为师从名师的原因功夫最好。
“那你也过来试试?”
“我……”
方子兴先是一愣,然后却有些跃跃欲试,对于极好打斗的他来说,最喜欢的就是和高手过招,而原本想过来打打靶过一下枪瘾的管明棠同样也抱着拳在旁边看着。
一个多钟头后,在前往火车站的路上,看着坐在前坐的张振声,管明棠的视线显得有些复杂,这是第一次,管明棠见识到他的拳脚功夫,也不全对,普通的拳脚功夫不见得会像他之前在靶场上演示的那样,正面夺枪制敌、背面夺枪制敌,而每一次无一例外的,他都要求持枪者开枪,这和过去自己所看过的军警格斗术中的夺枪首先确保对方不开枪截然不同,而最让人好奇的是,在与方子兴的对练时,他的动作并不像方子兴那般刚猛,甚至可以说有点像太极一样借力打力,但是又和传统武术不同,他攻击的部位往往又是方子兴的要害部位,而因为方子兴身高近一米九,他又把他拖入地面,借助巧妙手法将方子兴瞬间制服,虽说是外行,但是单从之前两人的搏斗中,管明棠还是可以看出来,与方子兴所练的功夫不同,张振声所使用的功夫恐怕更具有军事作战风格,强调迅雷不及掩耳的致命性攻击。
“振声,你刚才用的是什么功夫?是擒拿还是其它的什么?”
终于,按奈不住心下的好奇,管明棠还是开口问道。
“也不是啥功夫!早些年给秘书长作保镖的时候,到处转达着和不少人切磋过,这手上的功夫自信还不错,后来在天津的时候,和一些白毛子军官切蹉时,一不留神吃了些亏,咱们的功夫就是师傅教徒弟的,讲的是切磋,打的时候还讲究个礼字,可在战场上没人和你说什么礼字,白毛子的这东西是按他们的说法,是打几百年仗积下的东西,讲的是怎么弄死对手,当时秘书长说这是战阵之道,就花了大价钱让我跟他们学了点,说武这东西,战场上虽说不一定能用着,但练兵先练胆,将来练兵的时候总能派上用场……”
张振声的话却让管明棠一愣,跟俄国人学的功夫?战阵之道?虽说弄不明白这是什么功夫,但管明棠却知道他徐树铮说的不差,这个时代的中国功夫还真没有几样适合军队练习,甚至于军队中也没有系统化的搏斗之类的教程,直到几十年后,军队才开始探索研究军警格斗术,当然目的是为了提高士气增强士兵的自信,而在这一点上徐树铮倒是有些先见之明。
格斗术战场上不一定能派上用场,可在自己这却能派上用场,思索着,管明棠看着张振声问道。
“振声,这次从上海回来,要不,你教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