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阳光,看着那未散的青烟,管明棠的脑海中浮现出自己曾看过的一篇散文中对吸烟的女人的比喻。抽烟的女人懂得如何保护自己,她们是带刺的玫瑰,妖艳而冷漠。她们不会再把爱情当成自己的全部,因为她们开始习惯了在寂寞的时候点燃一支烟,把自己不再是无助的靠在一个男人的怀抱里嘤嘤哭泣,她们学会了如何排遣自己的寂寞。她们爱自己的方式是伤害自己,拒绝别人。
望着那妩媚的笑容中透出的凄楚,管明棠在心下叹了口气,将桌上的金质烟盒收起,在李竹筠的诧异中收入自己的怀中,然后站起身,准备离开餐车。
“吸烟的女人大都是美丽的也是伤感的。坚强的外表包藏着一颗脆弱的心!”
丢下这么一句话,在李竹筠依在诧异中时,在起身离开的瞬间又说道。
“吸烟对身体不好!下次别抽了!”
“明棠……”
烟也拿走了,看着桌上的那个火机,李竹筠的眼角流出那一抹潮湿的晶莹,脸上显露出那忧郁却是更浓了,只是一个简单的关切,再一次把她刚刚树立起来的的心防击碎了。
在头等车厢的走道中,管明棠点燃上一支,只是看着它在自己的指尖静静燃烧着,之前在车厢中,那个女人展露出的神情,刺痛了他的内心,或许,谁也不!
工具!
对于许多人来说,娇艳如她,也不过只是一个艳丽的工具罢了。谁曾在意她,谁曾在乎她,谁又曾体味她?爱恋她?
“哎……”
一声长叹,自管明棠的嗓音发出,第一次在他的心中,对李竹筠这个女人,生出了异样的情绪,这种情绪无关yù_wàng,更多的却是发自内心的怜悯。
“管老弟,您这一声叹息,似乎有道不尽的苦涩啊!”
声音传入耳中,诧异的回过头他的面带笑容,可眉宇间却透出难掩的忧郁。
今个这是怎么了,怎么碰着的人都是这个样子。
不待管明棠询问,林少白便主动介绍着自己。先前在餐车上,原本沉浸于梦想破灭的他是无意中看到管明棠,准确的来说是先看到那个女人,然后再注意到他,初时还不太确信,这个人就是报纸上的那个管明棠,直到那个极为娇美的女人喊着他的名字之后,方才确认无疑,想着这人是国内知名的“实业家”,抱着结识一番的念头,人便跟了出来,只是没有想到在这车厢过道中,碰到了吸烟叹息的管明棠,所以便主动打起了招呼。
“鄙人林少白,上海飞人车厂经理!”
林少白?
自己认识他吗?虽说心下觉得有些诧异,但管明棠还是微笑接过名片,同时说道。
“你好,林经理。”
他认识自己?上海人?回忆一番,管明棠还是想不起来自己在什么地方见过他,觉察到管明棠目中的异状,林少白连忙解释起来,什么只闻其名、仰慕已久、久闻大名之类的话语从他的口中一一道,只让管明棠一阵面红。
“不知管先生此次南下是前往何处?”
终于,一番客套后,两人坐在边道边的折叠椅上,林少白看着管明棠不无好奇的问道。
“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