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什么啊,快说!”马老哼了一声。
要说马老生气吧,那是真生气。
主要是这么多年,很少有人违背马老的意思,基本上马老身边的人都是很听话的,马老说什么,,其他人就做什么,这突然间方寒并不听话,马老多少也有些不适应。
可要说多么生气,那还真不至于。
也就是当时突然很气,过了这么一会儿其实气已经消了。
马老活了这么大年纪,又不是不懂人情世故,这么会儿马老其实已经想通了,人家小方也有自己的领导,作事也要考虑情况,他毕竟是外人,今天方寒听了他的,他走了人家小方怎么办。
他能护的了小方一时,还能护的了小方一世?
哪怕有些人看在他的面子上不为难小方,可就这么把小方晾着,也是害了人家不是?
气消了,只是这面子上还有些挂不住。
“啊!”
方寒这才急忙道:“退休综合征是指一些老年人退休之后,心理上不能适应退休之后的生活,从而引起的一系列病症。”
“梅老这个病是退休之后心情不好造成的?”马老的语气已经和善了不少。
方寒点头道:“梅老的病症是劳心过度造成的,劳心过度从而损伤肝脾,导致食欲不振,精神不佳,倦怠乏力。”
“以梅老的身份,产生劳心过度的情况,极有可能是梅老退休之后不适应,反而越发的关心以前的政事,这才导致劳心过度......”
方寒把自己的判断说了一遍:“所以谭主任说梅老这个病是退休综合征,属于心病是很中肯的。”
“原来是这么回事?”
马老恍然,站在马老的角度,他是能体谅梅老的,这要换了是他,估计一时半会儿也适应不了。
“那这个病该怎么治呢?”马老询问方寒。
其实这会儿其他医生已经开始说自己的看法了,只不过马老压根就没心情听,直接询问方寒。
“心药还需心药医,想要治疗梅老的这个病,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
“怎么说?”马老急忙问。
“说难,是因为想要转变梅老的思想,让梅老想开确实不容易,梅老自己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是退休综合征,承认自己其实是想不开,他自己都不这么认为,开导就很难,心结解不开,梅老想不通,这个病就不好治,哪怕用药物缓解了症状,这个病还是会不断严重。”
马老点了点头:“是这么个理,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身在局中,梅老确实不会认为自己是想不开,这也确实不好劝说,以梅老的脾气,谁要敢这么说,他绝对会骂娘的。”
方寒继续道:“说简单也简单,咱们不开导,转移一下梅老的注意力,给梅老找点事做,这人啊只要闲下来就容易胡思乱想,要是有了事干,也就有了寄托了。”
“着啊!”
马老听得很是赞同,下意识的一拍面前的桌子。
“哐啷!”
正在发表自己看法的一位主任医师被马老这么一拍下了一跳,胳膊一抖,就把放在胳膊边上的茶杯撞到了。
这位主任医师正说着,马老这么冷不丁的一声,顺带着还拍了一下桌子,怎么能不吓人?
这位主任医师还以为自己说的马老不满意呢。
“没事,你继续说。”马老也有些尴尬。
边上有护士急忙上前帮着把打翻的茶杯收拾了一下,正在说话的主任医师都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了,结结巴巴的道:“我觉得要治好梅老的病,患者家属这边还是要多多配合的,梅老退休之后一个人有些孤独,这是大多数口巢老人都有的现象,儿女和孙子要是能常常和老人家说说话,聊聊天,对老人家的心情缓解是很有益处的。”
“田教授。”
梅立民打断了对方的话,苦笑着道:“你们能不能说一些行之有效的办法,我们家的情况你们都是知道的,我和我的爱人都是公职,孩子还要上学,你们说你们说的这个法子实际吗?”
梅立民多少有些不怎么高兴:“多陪陪老人家,多和老人家说说话,这些道理我们做儿女的都懂,可有时候身不由己,难道要我辞职了回家专心陪着老爷子?”
“这......”田教授不吭声了。
让梅立民辞职?
开什么国际玩笑,梅立民今年才四十多就已经是司一级了,上升空间很大,要是因为他这么言论导致不能再进一步,这个责任他可承担不起。
“梅司长不要生气,我们这不是正在商议嘛。”
谭广平急忙开口,同时示意田教授坐下。
“信口开河,一点也不切合实际。”马老也忍不住低声哼了一声。
“谁还有另外的看法?”谭广平问。
其他人都不吭声了,刚才田教授开口,梅司长已经不怎么高兴了,如此一来其他人多少也都有了顾虑了,不说不错,多说多错,没有一定把握,还是少开口为妙。
“一群饭桶。”
马老又哼了一声,捅了捅方寒:“你来说。”
之前已经拒绝了马老一次了,这一次方寒再要拒绝,估么着马老就真的生气了。
方寒举了一下手:“谭主任,我能说说吗?”
“小方啊。”
谭广平笑着道:“你也是咱们科室的医生,有什么看法当然可以说,大胆的说。”
要是别的小医生敢在这种场合插嘴,谭广平自然没什么好脸色,一群主任医师副主任医师会诊,一个进修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