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伟打量了一下四周,拽着文雪旗的一条腿,想要把她拖到了一处隐秘的地方去。
文雪旗拼命反抗,她用手指硬扒着地面,指甲在与地面的摩擦中全都坏掉,十指被石头磕破,血迹点点,疼痛钻心。
她揪住一处艾草,死命的扒住它的根部,不放过任何一个逃生的机会。
徐大伟见状,一脚踩在她的头上,骂道,“你个小贱货,当初坏老子跟你姐的事,害老子被打,你以为这事过去了吗?你还敢讹老子的妹妹,赶上来找死。老子今天不治死你,就不姓徐。”
文雪旗的脸被地面上的石子隔的破皮,鲜血直流。她咬着牙,从地面上抓起一把石子,在徐大伟低下头来放狠话的时候,使尽仅存的力气朝他脸上撒了过去。
徐大伟被尘土偷袭,迷了眼睛,看不清东西,眼泪哗哗的往下流。文雪旗抓紧这唯一的机会,连滚带爬的站起来,踉踉跄跄的往外面跑。
她好不容易才重生回来,人生还有大把美好的时间要度过,有大把美好的事情要去做,绝对不能让徐大伟给她留下阴影,一辈子毁在这个渣子的手里。
还有闵尧,她还没有跟闵尧在一起,把自己最美好的一切跟他分享,怎么可以在这里就倒下?
脖子被打过之后,她的体力明显没有恢复上来,身体仿佛有千斤重,每一步对于她来说都特别艰难。但是对于未来美好生活的希冀,求生的yù_wàng,支撑着她一步一步的逃离这里。
前面就是视野开阔的地方了,应该能遇到收工回家的村民,求救有望,文雪旗的心热烈了起来。想比起上一世面临死亡时的心如止水,现在的她无比的渴望完好的活着。
“啊——”
文雪旗哀嚎一声,摔到在地。
背后剧烈的力量冲击,使其身体完全失衡,孱弱的双腿再也支撑不住坚强的意志。
徐大伟飞起的一脚将她踹倒在地,失去反抗的能力。
文雪旗被徐大伟拖着往后面移动了几米,背部在地面上摩擦,小石子隔破细嫩的皮肤,火辣辣的滋味铺满了背部。
徐大伟解开腰带,绑住了她的手,又把她的上衣撕掉,团成一个球,粗暴的捏着她的下巴,将上衣塞进她的嘴里。
他看了一眼她的胸前,很是嫌弃,“你跟艳子好歹是一个娘生的,怎么身材比不上她一半?”
他啐了一口,动手扒她的裤子,“幸好是头一次,没有过男人,要不玩只猪都不稀罕玩……啊,你个臭婊子!”
徐大伟捂着裆部,痛苦的滚到了一边去。
文雪旗迅速翻过身来,以手臂作为支点,匍匐着往前爬,为自己争取最后的可能。
她决不能让徐大伟这个恶心的玩意儿,碰她的身子,更不会在这里死去。她要好好活着,过跟上一世完全不一样的生活,做真正想做的事情,嫁给深爱的人。
对,她还要嫁给深爱的人。
文雪旗想到了那个干净阳光的少年,他才刚刚给她机会做同桌,他们的关系还没有进一步发展,如果在这里倒下,该是多么遗憾的事情。
或许是被打的神志不清了,也或许是求生欲过于强烈时,出现了幻觉,尘土迷蒙间,文雪旗好像真的看到了,那个阳光干净的少年。
他出现在荒草丛生的斜坡上,背靠着茜红色的天空,夕阳将黄色的土地染成血红色。他踏着红色石块与尘土,用身体将连成一色的天与地劈开,朝着她飞奔而来。
文雪旗的眼泪顷刻间滑落了下来,她多想也同样地向他飞奔而去,用尽两生两世的力气,与他紧紧抱在一起。
“闵尧……”
“文雪旗,你怎么样了,文雪旗,文雪旗?”
吴禹同把她嘴里的衣服薅出来,帮她松了手腕,又把衬衫脱下来包住她的身体,将她紧紧地拥在怀里,脸颊蹭着她的额头,身体颤抖着,不住的道歉。
“对不起,我来晚了,我再也不会让你……对不起,对不起……”
徐大伟见有人过来早一溜烟跑了,吴禹同追不上他,打算报警惩治。
文雪旗攀住他的手臂,气若游丝的说,“不要报警……”
吴禹同抱起了她,“别先说话了,我送你去医院。”
文雪旗倚在吴禹同的怀里,意外的,觉得很温暖很熟悉。
她好像想起了点什么。
那次她吃地瓜过敏,在洗手间晕了过去,朦朦胧胧中感到,有个人紧张的抱着她去医院。
她没有看到那个人是谁,只记住了他的胸膛宽厚,怀抱温暖。
她肯定是被徐家兄妹打傻了。
吴禹同这个人,怎么可能跟“温暖”两个字扯上关系。
“文雪旗,你听我说话,你别睡,文……”
再次醒来时,已是晚上。
消毒水味道刺鼻,临床的病号睡得正欢,吊瓶里的盐水已经输完,只剩管子里仅存的液体,缓缓流动着往人的血液里走。
文雪旗愣了一会,听着肚子咕噜噜直叫,没有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
“护士,就在这里,快一点,她的水挂完了……你醒了?!”
吴禹同惊喜的奔到病床旁,将她轻轻地搂进怀里,“太好了,你终于醒了。”
文雪旗一头黑线,怎么还上演了一出苦情大戏,她又不是得了什么重病,重度昏迷了。
她动了动身子,哄着吴禹同,“那个,你先放开我。”
“不要……”
“……”
“我血回流进针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