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禹同嬉笑着缓解尴尬,“原来你是一个不喜欢吃豆腐的人啊,我记下了,以后不给你吃了。”
文雪旗依旧不理他,他却笑的更加欢快了,在她耳畔压低了声音,贱贱的说道,“你现在这样,特别像受了委屈的小媳妇。”
文雪旗一胳膊肘子捅上了他的下巴,吴禹同当时正要说话,嘴巴已经张开,被她这么一捅,被迫闭上嘴,牙齿打在舌头上。自家人打了自己人,痛得他捂着嘴巴,呜呜的叫唤。
真是活该。
文雪旗瞪了他一眼,端着盆子去老桃树底下和面去了。
做面条的面要比做油饼的面硬很多,她得多下功夫,把面给揉瓷实了,这样擀出来的面条才好吃。
先往面盆里倒了半瓢水,那些水圆滚滚的趴在白花花的面粉上,没一会儿就咕噜一下滚下去。
她在面粉上掏了一个洞出来,帮着水进入面粉,然后再把洞埋上,用手搅和了一下,那些面粉就淘气的抱住她的手,粘在上面不愿意下来。
她搓了一下手,把面粉搓下来,继续往里面加水,确保面粉能够全都接触到水分,粉状物质能够全部黏连在一起,构成一个面团。
等到面团雏形初现的时候,她又开始往里面加面粉,一边加面粉一边揉面,使得面粉能够更加均匀的进入面团里,吸收掉多余的水分,充实面团的内部。
这样面团就能变的越来越干燥,越来越坚硬瓷实。人心也是一样,经过无数次的揉搓摔打,不断抛开坚固的外表往里面添加东西,心才能越来越坚硬。
刚才的事情是她不对,她都活了两世了,竟然还这么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挺不应该的。
但她并不想跟吴禹同道歉,如果能因此激怒吴禹同,让他从此讨厌她,不再纠缠她,反而是一件好事。
小弟豪豪兴冲冲的跑进门来,趴在文雪旗的背上撒娇。
原来是镇上在散集后组织了放定影,都是县城里的人过来的,他的朋友们都有家人带着一起去看,只有他没有。
文雪旗考虑了一下,试图劝说豪豪,“等到下一次,姐姐带你去,县城电影院看电影,好不好?”
豪豪趴在她的背上耍赖,“不行不行,我就想今晚看。”
文雪旗有些为难,她试着利诱她弟弟,“电影院里有卖好吃的,可以一边吃着一边看,看完电影还能去公园看猴子,去摊子上喝面条,这难道不好吗?”
豪豪不乐意,“小卖铺也有好吃的,去小卖铺买就行。”
文雪旗很是无奈,不是她不想带豪豪去看电影,实在是为两人的安全考虑。
虽说现在玉蜀黍秸秆已经全砍倒了,马子土匪没了秸秆的遮掩,行动不再那么方便,但是那也只是对于白天来说,黑夜天生就是违法犯罪的保护色。
而且镇上最多的不是马子和土匪,而是人贩子。
看完电影肯定是星河漫天了,漆黑的夜里,危机四伏。
她和豪豪两人,一个是大闺女,一个是小男孩,正是人贩子重点抓的对象。
在镇上待到天黑实在是不安全。
“豪豪乖,姐姐还有新玩具,咱们今天先不去了好吗?你看啊……”
面前突然出现一把擀面杖,吴禹同擀面杖塞到她的手里,蹲下身端了瓷盆,放到了已经架好的案板上去。
“不就是小孩子想看个电影吗,怎么那么麻烦?豪豪过来,你姐姐不带你去,哥哥带你去!”
文雪旗立马拦住他,“我弟弟的事情用不到你管。”
一个外人怎么能那么把自己当回事呢?谁给你的脸!
外人?
吴禹同勾唇一笑,俯下身子刮了一下豪豪的鼻子,“豪豪,你说,管我叫什么啊?”
豪豪想了想兜里的奶糖,丝毫不为美食所收买。
“姐夫。”
他二姐说过,管这个人叫婷婷姐夫,他现在就是按着他姐教的叫的。“婷婷姐夫”和“姐夫”哪有什么区别啊,反正都是姐夫。他可听他二姐的话呢,一点也不是因为奶糖。
文雪旗气的要吐血,这孩子啊,疼了十年,还不及吴禹同几把奶糖的威力大。
臭小子,你叛变的代价未免太小了点。
“豪豪,你确定要跟着这个,不怎么熟悉的人,一起去看电影吗?”
豪豪迷茫的看了看吴禹同,又看了看文雪旗,拉着她已经沾上面粉的袖子,眼巴巴的乞求。
“二姐,你也去吧,求求你了……”
“……”
她竟然拿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
文妈妈在锅屋里喊她,“二丫头,快点把面揉出来,揉完了来烧锅,得煮羊肉了。”
文雪旗借机脱身,“我先忙着做饭,这事啊,咱们吃完饭再商议。”
她不能自己带着豪豪去看电影,因为很危险,有人贩子抓人;
她也不能让吴禹同带豪豪去看电影,同样的因为危险,不知道吴禹同想利用豪豪做些什么;
她更不想跟吴禹同一起去看电影,她对于上一世的事情还耿耿于怀,不愿意跟他有过多接触。
要是能想个办法,即能安全的带着豪豪去看电影,又能避开吴禹同,那就好了。
文妈妈在锅屋里一阵喊叫,对她的动作慢很是不满,她连忙把面团揉成圆屋顶状,双手叠在一起,掌心向下,放在面团上,将全身的重量都压了上去,把面团压扁。
又取了一根特别粗的擀面杖,双手按住擀面杖的两端,用力擀了起来。
期间往面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