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兰之礼的话,拓跋玥却笑了起来,唇角扬起的弧度摇曳惑人,他笑道:“兰丞相真是说笑了,本王哪里懂得这些事情,这分内的事情,本王尚且还不知道如何应对,其余的事情,自然要让你们这种手握实权的重臣们操心。”
一番话说完,竟然有些娇弱的揉了揉额角道:“本王身子不适,这就先走一步了。”
他绯红广袖一挥,便阔步离去,只留下面面相觑的众人,有人喃喃的道:“这贤王殿下这是什么意思啊。”
“能有什么意思,当甩手掌柜的,不管呗。”有人回答道。
兰之礼的面色如常,他挥手打断了众人的议论道:“罢了,我等只需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一切等到许尚书回朝再说。”
他的话十分的有力度,马上人们就不再议论,人人拱手称是,三三两两的各自散去了。
兰之礼看着拓跋玥的背影,心中纳罕,有一件事情他在怀疑,或许不只是他在怀疑,应该陛下也在怀疑。
那就是许绍不可能任由这些难民进京不管的。那这几十个难民是谁暗中悄无声息的送进了京城的?就好像是凭空出现了一般,现在闹得满城风雨,必然是有人推波助澜。
但是看拓跋玥又是一副全然不感兴趣的样子,兰之礼只觉得是自己多心。
另一边,拓跋琛怒气冲冲的回到了养心殿,便见到皇后身边的婢女巧儿正恭候在殿外,福清看向了站在阶下的小太监,那小太监两步上前,恭敬的答道:“回禀陛下,皇后娘娘说内务府新进了一些东芝,知晓陛下今日忧神,特意熬了药膳过来。”
拓跋琛神色冷凝的冷哼一声:“皇后知道的倒是挺多的。”
这句话让跪在一旁的巧儿有些心惊,心中也未兰若捏了一把汗,她讪讪的笑道:“皇后娘娘见陛下几日未到后宫,那日偶然得见,也觉得陛下似乎消瘦了,这才忧心忡忡的。”
身边一阵风经过,巧儿只觉得明黄色的衣摆在自己面前一闪,便朝着殿内走去,竟然将自己的都扔在了身后,路过的风卷着自己话语的尾音,消散了。
殿内,听得传报,兰若赶紧起身接驾,拓跋琛方一进殿,还真的闻见了一股清香。
朝着上首看过去,之间案几上有几个小巧精致的汤盅正氤氲着雾气,越是靠近,那种清香便越是浓郁。
“臣妾参见陛下——”兰若一脸温婉的俯身行礼,拓跋琛搀扶起她来,牵着她的手到了案前道:“方才朕在殿外都听见看守的小太监说了,皇后当真是用心良苦,这段日子,朕真的是委屈你了。”
兰若眼眶一红道:“臣妾不委屈,为了陛下做什么,臣妾都是愿意的,只是陛下——”她依偎朝着拓跋琛怀中靠了靠,染着豆蔻的葱白的十指熨帖着拓跋琛眉心的褶皱,有些心疼的道:“陛下可是要万万保重才好,陛下是若儿的依靠,也是若儿的天。”
拓跋琛原本的怒气,竟被兰若这般轻巧的抚平了,他朝着怀中揽了揽兰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