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众人似乎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兰若更是气的连鬓边的珠翠都在微颤。她手指着禾曦的方向道:“曦夫人,你当真是好狠的心,本宫自问待你不薄,还有淑妃,她待你更是情同姐妹,你为何——为何下的了如此的狠心呢?”
拓跋琛眸色更加的冷了,德太妃不免在心中微微的叹息了一声,对着蕊枝姑姑轻声道:“将大皇子抱过来吧。”蕊枝姑姑领命去将拓跋麟抱起来,拓跋麟不愿意离开禾曦的身边,禾曦道:“麟儿乖,去太妃奶奶那去。”拓跋麟似乎是能听懂禾曦的话,反而不在挣扎了,乖巧的缩在蕊枝的怀里,但是那双眼睛还是能看出来是心不甘情不愿的。
“来人,曦夫人蓄意谋害皇嗣,证据确凿——”
“陛下,能否容臣妾说几句话——”禾曦出言打断拓跋琛的话道。
“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有你这样的毒妇祸乱宫闱,当真是我大历的不幸。”兰若厉声斥责道。
禾曦背脊挺的笔直,拓跋琛发现,从做开始,禾曦便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不卑不亢,脸上那偏执到有些倔强的样子,让他想起一个人来,不免的心下一软道:“你还有什么话想说?”
兰若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了拓跋琛,她没有想到事情已经发展到了现在这样的地步,拓跋琛竟然还给禾曦说话的机会,她难掩失望的对着拓跋琛道:“陛下——”
然而拓跋琛却只是回头安抚似的拍了拍她的手背,与其说是安抚,不如说是敷衍。
禾曦冷声的道:“臣妾有一事不明,想要请教魏太医。”魏忠良听见了禾曦的话,暗中看了看兰若,他一直有些自负,听见禾曦口中的请教二字,愈发的有些不耐烦的道:“曦夫人有什么话,尽管问老臣便是,请教二字,老臣可是担当不起的。”
禾曦看着眼前曾经熟悉的面孔,此时好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难免心中有些凉意,她道:“藏红花虽然是极为猛烈的霸道之物,不过药性极短,从来都是与其他的药材放在一起,一来是为了调和猛烈的药性,二来是为了延长药效,我说的对是不对?”
禾曦声音清脆的说出这段话来,魏忠良有些惊禾曦竟然还精通医理,他一脸的不屑道:“看来曦夫人是仔细的研究过这藏红花的。却是这个道理。”他话中有话,德太妃一脸不明所以的看向了场中的禾曦,不明白她这样做的意义在哪里,难道是为了坐实自己的罪名么?
场中不免人心各异,禾曦缓缓的一笑,脸上的血渍已经慢慢的干涸了的,竟然像是一朵朵绽放的颓靡的曼珠沙华,身上的气势愈发的凛冽起来,她冷声道:“那若是用上好的药物调和,最多可以维系几个月的药性?”兰若听见禾曦这么问,似乎是明白了禾曦话中的用意,她想出口打断魏忠良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