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清连忙应了一声,状似无意的看了一眼候在廊下的小太监,那小太监是服侍的久了的老人,自然是知道福清的意思,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从小径跑着先去储秀宫传旨去了。
福清搀扶着拓跋琛上了轿撵,一路朝着储秀宫走去,午后的阳光暖暖的打在人的身上,已然进入了夏末了,原本的天气也没有那般炎热,拓跋琛揉了揉有些酸胀的额角。
福清见了,不禁想起现在一个人来,但是那人犯的错,饶是他也不敢再在陛下面前多为她辩解一句。
储秀宫的位置距离宫门最近,这般乘着轿撵走过来,也需要半个时辰,也难怪,住在这里的妃嫔都是一些不受宠的。
到了储秀宫后,白芷早就简单的梳了妆带着一众宫人候在殿外了,见了拓跋琛,众人纷纷跪下行礼。
拓跋琛下了轿撵,先扶起了白芷,又道:“不必多礼,朕只是心里念着你,便过来看看,可是一切都好?”
白芷鼻子一酸,眼眶便有些红了,拓跋琛待她,真的算不上好,加之,自从禾曦被软禁了,这日子便越发的苦闷,人都是这样,若是日子一直是苦的,也没有什么大不了,只是这般被人关心了一句,哪怕并非走心,那源自内心的寂静孤清便蔓延了开来,白芷生怕自己惹了拓跋琛的不悦,忙敛了神色道:“臣妾一切都好,只是惦记着陛下在前朝,不注意保重自己的身体。不过好在还有皇后娘娘和众位姐姐能照顾,臣妾也便是心安了。”
拓跋琛低头看白芷,白芷的睫毛像是两把小小的羽扇,垂着,颤抖着如同薄翼,白芷的容貌算不上等,但是清雅俊丽,却也别有一番风情。
拓跋琛牵着她的手,进了储秀宫,储秀宫内一应的事物全都像是自己印象中的一样,简约却也古朴。
白芷让宝珠斟了茶水,呈了上来,拓跋琛盯着宝珠看了看,白芷会意道:“这是宝珠,还是——是臣妾亲自挑选的。”
她本想说是禾曦帮着挑选的,但是又想到禾曦现如今的处境,也不觉得忍住了话语,生怕给禾曦和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拓跋琛似乎没有注意到白芷话语中的迟疑,只是端了茶水放在唇畔轻抿了一口,只是普通的绿茶,他爱喝碧螺春,但是这满宫中,除了自己的养心殿,便是皇后宫中有。
他仔细的咂摸了这茶水的味道,道:“碧螺春口感甜润,绿茶虽然不及,但是喝惯了那样的茶水,这样的绿茶,也别有一番风味啊。”
白芷轻柔的一笑,也不做声,像是一棵安静的植物一样,不声不响候在拓跋琛的身边。
拓跋琛难得这样的放松,深吸一气,起身环顾四周,突然旁边的桌子旁,见到一副卷轴,这卷轴他是认识的,甚至还印着自己的印章,他不记得,自己有给储秀宫赐过御笔,心下好奇,刚想拿出来看,便听见白芷有些惊慌的声音道:“陛下——”
随后,便见到白芷走上前,挽着拓跋琛的手臂道:“陛下,臣妾从内务府寻了上好的料子,给陛下做了秋装,陛下试下可是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