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惊魂未定,便见到了拓跋玥关切的轻抚着禾曦的背道:“怎么了?可是身子不适?好端端的,这是怎么回事?”
他一连说了几句,明显能感觉出言语中的急切和忧愁,禾曦摆了摆手,还未说什么话,便觉得又是一阵头晕目眩,她勉力的用手捂着腹部,借此抵抗这胃中阵阵的酸意。
店小二也慌了,他道:“公子,要不要小的去——去叫郎中?”
拓跋玥头也不回的道:“还等什么,还不去请?”
那店小二被拓跋玥如此呵斥,双脚一软,差点跌坐在地上,正巧,人群中走出一人来,年近五十上下,面色祥和,身子康健,后背上的背篓中放着一些草药。
那店小二一转头便见到了此人,他差点哭出声来道:“陈大夫,您在这太好了,您快去看看。”
陈大夫捋了捋花白的胡须,云淡风轻的道:“莫急,莫急,搞不好是喜事呢。”
说着,他便上前恭敬的道:“这位夫人,可是能给老夫看看脉象?”
禾曦不愿,她心中已经有了猜测,奈何她身上此时一阵一阵的没有力气,任由着拓跋玥将自己的手拉出来。
陈大夫将手指虚虚的搭在了禾曦的手腕上,片刻的功夫道:“恭喜夫人,恭喜公子,夫人啊,这是有喜了。”
拓跋玥的手下意识的松开了禾曦的手,似乎禾曦的手有一种灼人的温度一般。
倒是禾曦孱弱的道:“有劳大夫了。”
陈大夫又嘱咐道:“夫人的脉象,已经有近两月之久了,虽然脉象沉稳,胎儿也算是康健,但是夫人此前该是服用过什么大补之物,导致现在肝火旺,一些孕期的生理反应,便比其他的人强烈些,不过再过一两个月便会有所缓解了。”
说罢,陈大夫便起身,自顾自的离去了。
那店小二听着,知道是喜事,便高兴的上前道:“小的——”
话音未落,便见到拓跋玥扔出了一锭银子在他怀中,然后起身拦着禾曦的腰身,从二楼一跃而下,他脚尖轻点,几个纵身便没了踪迹。
禾曦有些惧怕的缩在他的怀中,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只能任由着凌厉的风,打在脸颊上,禾曦不知道过了多久,只是知道,他们到了一处十分偏僻的地方,看着像是一个庙宇,但是却与寻常的庙宇大不相同。
没有栏杆台基,也没有悠然燃烧的香鼎,但是那门楣上却真的写着:聚炉相望,藉福泽以惠四方。
分明又是虔诚祈祷之意,然而此时的禾曦却无暇顾及许多,未等到她说话,便听见了拓跋玥站在她面前玉带嘲讽的声音:“怪不得,你不愿将你的名字同我一处,怪不得,你两个月前,突然将莲心打发回来——”
他转身看向了禾曦,禾曦也仰着脸,定定的看着他,他道:“我曾有个没有问出口的话,但是现在我想我也不用问了,答案是什么我自然知晓。”
蓦地他的神色变得狠厉了起来道:“这个孩子留不得。”
禾曦的神色出现了丝丝的裂痕,她微微的后退了半步道:“不——拓跋玥——我——”
拓跋玥眸中闪过沉痛的神色,他缓缓的阖上了眼睛道:“你我都知道我们要做什么,禾曦,这个孩子就算是留下,也不会有好下场,你——你听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