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曦点了点头,几人又闲话了片刻,便回了灵秀宫。灵秀宫内,拓跋麟正在后殿温书,听的声响,忙跑出来,对着禾曦像模像样的行礼道:“麟儿见过母妃,外祖母,外祖父——”
罗氏和禾青忙回礼道:“参见大皇子——”
拓跋麟却伸手阻挡了他们的礼数,道:“《孝经》中说,事亲者,居上不骄,为下不乱,在丑不争。虽然麟儿并非是母妃亲生,但是母妃对我视若己出,麟儿感念恩德,外祖父和外祖母是母妃的父母,麟儿自当敬重。”
他一脸的认真,完全一副小大人的样子,禾曦欣慰的摸了摸他的头道:“可是公孙太傅教你的?”
拓跋麟用力的点了点头道:“公孙太傅还教了儿子许多东西呢。”
禾青突然道:“那公孙太傅可是教了大皇子为君之道?”
禾曦刹那间变了脸色,道:“父亲!”
禾青却也只是定定的看着拓跋麟,眼神中带着鼓励,拓跋麟察觉道禾曦慢慢收紧的手指,有些畏惧的唤了一声:“母妃——”
那声音怯怯的,好似一头受了惊吓的小兽,禾曦忙回神,她俯下身子道:“没事,麟儿不怕,母妃只是有些不舒服,麟儿先跟着嬷嬷下去温书好不好?”
拓跋麟小小的脸上写满了担忧,他小小的手抚上了禾曦的额头道:“母妃是不是染了风寒?要不然让如意姑姑去唤了太医来给母妃看看吧——”
他懂事的样子,让罗氏都不禁有些动容,她看了看禾青,只见他神色越发的凝重了。
禾曦摇了摇头道:“母妃没事,母妃睡一觉便好了,母妃和外祖父和外祖母还有话要说——”
拓跋麟点了点头,拉了嬷嬷的手便朝着后殿走去,才走了两步,他便止了步子,看向了禾青道:“外祖父,麟儿不知何为为君之道,但是太傅教导麟儿,仁者爱人。”
他稚嫩的声音中带着坚定,禾青赞许的道:“你学的很好。”
拓跋麟灿然一笑,便转身离开了。
待到他离开后,禾曦才道:“你是想知道什么?”
禾青道:“娘娘放心好了,既然大皇子宽厚仁德,日后必然会一如既往,只要不是心思叵测之人,便好。”
禾曦的心跟着沉了沉,她张了张嘴,却着实不知道说什么好。
夜色慢慢的降临了,夜色掩映下,魏忠良到了未央宫,琉璃开了角门的一角,将魏忠良请了进去。
待到魏忠良入内,琉璃才道:“皇后娘娘,魏太医到了——”
兰若正半卧在美人榻上,她起身道:“进来吧。”
魏忠良方一进来,见到皇后小腹平坦,便知道皇后是将缠绕的带子取了下来,他慌得双脚一软,忙跪倒道:“娘娘,您怎么?”
兰若摆了摆手道:“无妨,本宫已同陛下说清楚了。”
魏忠良一怔,半晌才试探性的道:“那陛下——”
兰若自然是知道他心中所想,只是沉声道:“要是陛下要怪罪,你怕便不会来这未央宫来给本宫看诊了。”
魏忠良又试探的道:“那惠贵妃的事情——”
兰若揉了一下额角,道:“自然是一切如常,本宫近日觉德头痛乏力,你过来给本宫瞧瞧——”
魏忠良这才算是彻底松了一口气,道:“看来,陛下还是最为宠爱娘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