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道:“娘娘,奴婢觉得有些奇怪,去的人说了,白才人的宫里有特别重的草木灰的味道——”
禾曦疑惑的道:“草木灰?一般草木灰只是用来消毒去湿气的,现在才十月,怎么这么早就洒了草木灰?”
如意摇头表示不知,正说着,便听闻外面的小太监回禀道:“曦妃娘娘,静贵人和仪嫔来了——”
禾曦扬了扬手道:“请进来吧。”
公孙静怡和子佩相携而入,脸上都带了喜色。禾曦柔声道:“说什么了?这么开心?”
仪嫔十分的得宠,至于静贵人,因着身份尊贵,且位份也高,陛下对她虽算不上盛宠,却也怜惜,两人都十分的知足满意。
倒是子佩笑的如同刚出谷的黄鹂一般道:“臣妾方才在姐姐说,曦妃娘娘宫中连檐下挂的灯都是红色石榴图案的,真是喜气洋洋的,我们两个便来娘娘的宫中沾沾喜气。”
她笑起来全然没了之前的卑躬屈膝,倒是像是一朵完全盛开的花骨朵一般,娇艳夺目。
禾曦也顺着她的话道:“陛下现在总是喜欢宿在你的合欢殿,这喜气怕是不久也就降临到你的头上了。”
子佩似娇似怯的嗔道:“曦妃娘娘最喜欢拿着臣妾取笑,臣妾能得宠,还要依赖娘娘留在合欢殿的好福气,庇佑臣妾呢。”
禾曦笑的意味深长,子佩也心领神会,只不过这算是她们二人之间的秘密,事实证明,就算是天子,也真的未必喜欢事事风雅,尤其是在男女之事上,只有子佩知道她是如何的千娇百媚,才将拓跋琛勾的死死的。
这必然还要感谢禾曦的提点。
公孙静怡见到两人亲昵,也只是安静的笑着,道:“这点,臣妾便没有什么福气了。陛下偶尔垂爱,也算得上是恩赐了。”
子佩笑着道:“姐姐可不要这么说,妹妹可都是听说了,陛下时常和姐姐秉烛夜谈,谈古论今呢。”
禾曦道:“的确,公孙大人便才学渊博,想来从小的耳濡目染,这后宫中的姐妹怕是无出其右的。”
听禾曦说起自己的父亲,公孙静怡低下头,谦逊的道:“父亲为人耿直,还是陛下不弃,能做大皇子的师傅,想来也是缘分。”
说起麟儿来,禾曦脸上的笑意愈发的温婉了,正说着,门外想起了嬷嬷的声音道:“娘娘,大皇子从学堂回来了。”
子佩终于找到了能插嘴的地方了,她掩唇笑道:“当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啊——”
正说着,便见到拓跋麟迈步进来,见到了殿内的几人,不由得一怔,他依次的行了礼道:“麟儿见过母妃,静贵人,仪嫔。”
这是公孙静怡第一次见到拓跋麟,她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番,之见到他的眉眼与拓跋琛十分的相似,便道:“原在家时,便总能听父亲夸赞大皇子聪慧,如今看来,到真真是个机敏聪慧的孩子。”
子佩道:“可不是嘛,从前的时候——”
她说着,忽然想起了现如今自己已经不是服侍大皇子的奴婢了,而是宫里的小主,不由得有些尴尬的止住了话,神色也变得讪讪的。
倒是公孙静怡,忽然见到大皇子深厚的子衿,样貌竟然同子佩一模一样,她转眸看了看,奇道:“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