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太监连连点头道:“皇后娘娘是大皇子的母后,虽然一直闭宫不出,但是后宫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是一定要出来住持的。”
禾曦微微蹙眉,子衿是皇后的人,这她一早就知道的,所以她趁着子佩晋升仪嫔,便寻了借口,将子衿打发到了院子里头伺候,现如今发生了这件事,皇后又突然出来住持事宜,未免太过于巧合了。
禾曦将那长明灯点燃,心中默默的道:“麟儿,若是你路上走的慢一些,等着母妃给你一个公道。”
她从偏殿绕出,正巧殿中诵经声已经停了,小太监躬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道:“娘娘,可以前去给大皇子祈福了。”
禾曦亦步亦趋的走到了钦安殿正殿,正看道慧觉站在殿中央,她微微的点头算作是请了安,慧觉见她神色怏怏。
心生不忍,或者在这个殿中,除了如意,便是慧觉了。
禾曦将自己抄录的经文洒在了熊熊燃烧的炭盆中,这些天,她几乎是流干了泪,她死死的盯着那跳动的火焰,半晌才起身对着慧觉道:“几次三番麻烦大师,大师辛苦——”
慧觉叹息一声道:“几月不见娘娘,再见却已经是物是人非,娘娘的事情贫僧听了,只想劝娘娘能节哀,逝者已逝,生者自当珍重。”
禾曦点了点头柔声道:“谢谢大师宽慰,不过这伤痛却能时时点醒本宫,要记挂着他们。”
慧觉对禾曦的性情还算是了解一二,他自知禾曦有自己坚信的原则,也不好再劝。只叹息了一声,从怀中拿出了一串佛珠来,交到了禾曦的面前道:“娘娘,这佛珠曾是贫僧妹妹去时,贫僧一直戴在身上的,现如今,贫僧能走出困顿,还望娘娘也可以。”
禾曦接过,只觉得触手温润,每一颗菩提子的纹路都被人摸索的光滑细腻,可见佩戴之人时时珍视,她的手细细的摸索过,才自嘲的笑了笑道:“大师意在度化,都说若用菩提子为数珠者,或用掏念,或但手持数诵一遍,其福无量。可那是大师造化深厚,本宫又有何功德,若是真有这功德,何至于本宫身边的人都是这般下场,罢了罢了,此物本宫无福,请大师收回吧。”
她将手中的菩提珠串交还给了慧觉,正在此时,福清匆匆而来,见了禾曦,忙行了一礼,又俯身冲着金棺的方向拜了拜,这才起身对着禾曦道:“陛下请娘娘去养心殿说话呢——”
说罢,他看了看周围服侍的宫人道:“听说是发现了什么线索,请娘娘过去看看呢。”
禾曦点了点头,冲着慧觉行了一礼便离开了——妙心一直跟着慧觉,见状凑到跟前,不解的道:“师父,我看着曦妃娘娘并不领情,您又何必呢?”
慧觉摇了摇头,将那串佛珠收进了怀中,轻声道:“为师平日里让你研读佛法,你可做到了?”
妙心扁了扁嘴巴道:“自然,妙心日日抄写经文,从未有一日懈怠。”慧觉摸了摸他圆溜溜的脑袋,和蔼的道:“既如此,你给为师背诵一遍般若波罗蜜多心经——”
妙心虽然不懂慧觉的意图,但是还是乖巧的背诵道:“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