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西华门,早已经被层层的禁卫军围的森严,不为别的,只因为整个天下最尊贵却也最虚伪的男子,在这里。
禾曦掩去了眼底的嘲讽,合着福清一同入内。
西华门已经被打开了,一眼便能看见宫外围的水泄不通的人群,许多人身着青布衣衫,正是聚在京城不散的学字文人们,而跪在人群正中的,是一个神情倔强的女子,正是安国郡主,魏红袖。一旁的兰馨想来也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她似乎是不知道事情竟然发展到了这样的地步,脸色惨白着,几乎是靠在玲珑的身上才能支撑着自己不跌倒。
禾曦上前微微行礼,拓跋琛蹙眉见她穿着,深觉不妥,但是现如今并不是计较此事的时候,也只能没好气的道:“你怎么也跟来了?福清呢?”
禾曦似乎听不出他话语中的不满,看着拓跋玥看向自己的神色,微微扬唇,凑近了些许道:“陛下,臣妾是来助陛下一臂之力的。”
还未等道拓跋琛反应过来禾曦话中的深意,便听见了跪在西华门外的魏红袖朗声道:“陛下——臣女要揭发兰氏一族,残害忠良。”
拓跋琛蹙眉,道:“不是已经处置了?你还要揭发什么?”
听得处置二字,兰馨的身子晃了晃,脸色越发白了几分。
魏红袖只是高举着双手,上面是一叠叠书信,她头也不抬,只是盯着面前的青石板地面朗声道:“虽是处置了不错,但是臣女却有证据,兰氏和陛下达成协议,一己承担谋害忠良的罪名,维护陛下,换取兰氏一族性命。“话音一落,在场的人都纷纷的议论了起来,拓跋琛的脸色好似都能滴下血来,牙齿咯咯作响,他紧紧的攥着拳头道:“大胆,你可知道,你现在说的是什么?”
魏红袖浑身不自觉的瑟缩了一下,突然昂起脸来,高声道:“臣女所言句句属实,信件俱在,上面还有陛下的印鉴,大可请大理寺查验真伪,兰氏一族,恬不知耻,试图蒙蔽天下人,最该外丝,而不只是流放贬斥!”
早已经有人上前,将那信件取了,交到了大理寺卿吴明凯的手里了。
他翻阅了片刻,面色大变,又将手中的东西传阅给了在场的同僚们。
拓跋琛只觉得心中好似有一团火在熊熊的烧着,手指上的那枚玉扳指,差点被他捏碎了,福清见状上前,凑近了些许道:“陛下,兰氏带来了。”
拓跋琛心中一动,不自觉的就松了一口气,他摆了摆手,朗声道:“既然你曾是兰家的人,便应该又兰家的人出来与你对峙才是——”
兰馨好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近乎尖叫的道:“对,陛下,她说的都是假的,她撒谎,她就是——就是——”
她忽的怔住了,因为她真的不知道为何魏红袖会在这个时候站出来,毕竟兰家也是她的夫家不是么?
这样想来她是真没有什么理由站出来如此对待兰家的不是么?拓跋琛横眉扫了兰馨一眼,那目光中的警告之意溢于言表,惊得兰馨霎时间闭上了嘴巴,不再说话了。
拓跋琛走到了兰若的面前,轻声道:“若儿,你受苦了。”
站在兰若旁边的福清有些惊诧的看着满面柔情的拓跋琛,却是禾曦神色静的像是一汪水,波澜不惊。
兰若神色有一丝丝的动容,毕竟眼前的人是自己爱了这么多年的男子,那是长在自己心头上的一颗朱砂痣,微微一动,便疼的不能自已。
即便心中再如何告诫自己,眼前人的负心薄幸,但是眼底的热意却是再也忍不住,未语,眼眶却先红了。
兰若强忍着眼底的酸涩,沉声道:“陛下可是还记得臣妾。”
她想甩开拓跋琛的手,但是那双手何其的有力,只听见拓跋琛眼中满是乞求和欲言又止,连带着竟然有些许的晶莹。兰若不禁的怔住了,她认识拓跋琛十数年,何曾见过他这般,都道男儿有泪不轻弹。
她兮微微的侧身,刚想说话,便听得人群中一阵骚动的声音传来,众人望过去,便见到从人群中冲出一个青蓝色长衫的中年男子,鬓发已然有些花白了,正是魏忠良。
他路几乎走走的不稳当了,跌跌撞撞的冲了过来,走到了魏红袖的面前,竟然扬起了手,一个响亮而又清脆的耳光,结结实实的落在了魏红袖的面上。
魏红袖本就苍白的脸,霎时间涌上了一股血色,她竟也不哭,也不说话,只是跪着,好似被当中凌辱的人并不是自己一般。
“老爷——”
惊呼一声,一个身着墨色华服的女子冲了出来,正是性格软弱的魏夫人,她不顾自己官眷的身份,扑倒在魏红袖的身上,哭道:“老爷——红袖她只是一时想不开,红袖她——”
魏红袖轻轻抚开了魏夫人,沉声道:“母亲,女儿做的一切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话音未落,魏忠良便又是一记响亮的而过落了下来,他怒骂道:“孽障,我魏忠良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孽障——还不快跟陛下请罪!你同兰公子夫妻不睦,竟然捏造了这些子虚乌有的证据,想至兰公子于死地,我真是白白的生养你了——”
魏夫人察觉到了魏忠良话语中的深意,也醒悟的了过来,她忙膝行上前几步,跪倒在西华门前,不断地磕头道:“陛下——陛下赎罪啊——红袖她只是一时糊涂,她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啊——”
魏忠良声色俱厉的看着魏红袖,好似今日她在敢说一个字,他便可以硬生生的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