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曦知道他只是打趣,但是现在她对于拓跋玥的事情,真的难以做到十分的平静。
她知道最好的办法,便是离开,走的远远的,终有一天,她一定可以一个人生活的很好。
江怜儿一张粉面涨得通红,宁奕见状忙敛了神色,道:“好了,我既然帮了你,便不会这般做,怜儿喜欢你,你与她又有救命之恩,你只管在这里好生养病好了,不会有人知道你会在本王这里的。”
话音落了,才见到江怜儿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发髻上一串珍珠流苏的发饰,随着她的动作一摇一摆的,煞是可爱。
禾曦只好谢过了,宁奕起身,他忽然想到宫里那个看似冰冷的帝王,终于忍不住的道:“这件事,本是你自己的事情,你的决定,我也不好插手,只不过,他——很伤心——”
禾曦依旧冷着脸,好像并未听见宁奕的话一般。
但是她渐渐收紧的双手,却出卖了她的想法,宁奕叹息一声,神色复杂的看了看坐在一边的江怜儿,心中无限叹惋。
待到宁奕走后,江怜儿才拉了拉禾曦的衣袖,小心翼翼的道:“姐姐,宁奕哥哥不是有意的,他为人很好的——”
禾曦看着江怜儿脸上认真的神色,她本是机灵聪慧的,但是牵扯到了宁奕,她便好似不会说话了一般。
禾曦勾了勾唇角,低声道:“我知道,只不过郡主,这个世间,每个人都不只有一面,摄政王在你面前,是举世无双的好人,但是在朝堂上,确是人人敬畏的权臣,就像是我,或许你觉的,我救了你一命,是个好人,但是在你见不到的地方,我也是手染鲜血的恶人。”
江怜儿歪了歪头,似懂非懂的道:“姐姐也杀过人,可是都是一些坏人?”
禾曦笑了笑道:“坏人么?或许有时候,站在他们的角度上,只觉得自己是迫不得已而已,但是对于我来说,那些事情确是不可原谅的。”
江怜儿好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神色便沉了下来,禾曦察觉不对劲,便问道:“郡主怎么了?”
江怜儿吸了吸鼻子,道:“虽然姐姐的有些话,我听不懂,但是我知道,就比如说我的母后,我本是弃婴,是母后从江中捡了我,给了我关爱和身份宠爱,就比如说宁奕哥哥,他从小便对我十分的照顾,谁欺负我了,他就替我欺负回去,甚至有时候我在想,若是我有一个亲兄长,也未必这般对我,他们都是好人——但是母后却不喜欢宁奕哥哥——宁奕哥哥也不喜欢母后——”
她像是一个少女,在絮絮的说着自己的心事。
禾曦听得认真,对于西凉这个国家,她只是偶尔能听到德太妃说起来一些,但是对于西凉朝堂上的事情,却是知之不深的。
只知道,西凉有个年轻有为的摄政王,幼帝只有十二三的年纪,朝堂上的许多事情,都是摄政王宁奕和西凉的太后商议定夺的。
但是自古都有后宫不得干政的说法,只是因为女子在大是大非上,有时并没有男子那般理智果断,也十分的容易感情用事。
也正是因为如此,西凉的朝臣,对于太后垂帘听政一事,非议颇多,加之宁奕文韬武略都是天人之姿,渐渐的,便有一些大臣,起了拥护摄政王登基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