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曦牵强的勾起嘴角,她的确不知如何是好,但却不是欢喜,但是她也知道,既然当初做了这个决定,所有的一切便是注定好的,容不得她不接受。
阖起眸子,片刻在睁开时,眼底已然是一片清明,轻轻的道:“吩咐下去,备上陛下爱和的碧螺春,还有桃酥,梅子酒。”
一样样吩咐下来,竟都是拓跋琛的喜好,如意纳罕,看着小主平日里不言不语的样子,还以为混不在意,却不想知道的比他们这些精心打探的人都多。
兴高采烈的应了一声,便退了下去。
拓跋琛到合欢殿的时候已经是戌时了。禾曦静坐在殿中,听着更漏的滴答声,时间似乎回到了第一次进宫的时候,那个时候拓跋琛刚登基,自己本就是皇子妃,自然而然被册封皇后,第一晚,在未央宫,坐到深夜,也没有等到拓跋琛,最后还是夏冬忍不住的告诉自己:“皇后娘娘别等了,奴婢去养心殿看过了,陛下……陛下去了兰妃那里。”
那晚同这晚一样,亮着满殿的红烛,紫铜蟠花的烛台上凝着红泪,一如自己的心。
寂静的夜晚,殿外太监们抬着轿撵的脚步声整齐划一,每一步都好像踩在禾曦心口上,闷声的疼,直到有太监高声唱道:“陛下驾到!”
禾曦合着一殿的宫女太监才柔柔跪倒,口里尊呼:“陛下万福。”
拓跋琛走进店内,看见禾曦早就换上了一件淡紫色的桃花纹广袖长裙,上午见到的梅花妆也卸了去,剩下原本的一点朱砂,却美的更加动人心弦。
因着是晚上,发上并没有簪多余的金簪步摇,只用了一个小小的桃瓣珠花压鬓,清丽素雅,却也别有一番风味。
天然去雕饰,清水出芙蓉。
俯身拉着禾曦手将她从地上搀扶起来,昏黄的光线中,声音都暧昧的了几分:“今日养心殿事情多了些,这才过来晚了,爱妃久等了。”
两人相携走到一旁的案几边,拓跋琛低头扫视了一眼,发现桌上的点心茶水都是自己喜欢的,心中不免更加柔情蜜意。
“陛下操心国事,难眠劳累,臣妾能等到陛下来,便是臣妾的福分。”素手拿过红梅白玉的茶壶给拓跋琛斟了一杯碧螺春,水汽氤氲在两人中间,一时间拓跋琛竟然看不清禾曦的神色,眼睛却被那双手吸引住了目光。
柔白的手指旁正是那白玉的瓷碗,丝毫不显逊色,相得益彰。不知为何,脑海里竟然浮现出这样一句诗词来,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皓腕凝香,眸色渐深,拉过禾曦坐在自己怀中。
鼻尖是沉静如水的香气,初夏,衣料都薄了许多,禾曦感觉到拓跋琛的异常,脸色涨红,心中满是苦涩。
拓跋琛只当她是未经人事,难免娇羞,起身蓦地抱起禾曦往着一旁的床榻走去。
手指紧紧的握住自己的裙摆,掌心的汗水早就已经浸湿了那裙裾,呼吸急促起来,拓跋琛见到禾曦这般,忍不住轻笑出声:“爱妃不用怕,朕会好好待你。”
身下一沉,禾曦被放在了床上,身下是繁花锦簇的暗红色软塌,但是禾曦的心却一片荒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