枳感应到芩谷的想法,略微有些不好意思,拉长了声音:“唉,谷谷——我们现在可是同一阵线了同伴了,还提以前的事情干嘛?”
芩谷嘴角微微扬起一抹笑意,她可什么都没说,只是将枳说的“渗透者”与当年的他和怀安攻略的任务世界联系了一下而已。
怀安正认真听枳的分析,自己等级低推衍不出更多信息,那就更努力虚心地学习前辈吧。
此时见枳说着说着,谷谷嘴角突然露出一丝耐人寻味的笑意,然后两人的交流就变得有些意味深长。
怀安一脸懵地看着两人的变化,有些跟不上节奏,但又止不住内心的好奇,忍不住问道:“木哥,谷谷,你们…这是…怎么了?”看我干什么啊?
两人同时看向他,眼神淡淡的又像是含了很多的意义,然后又浅浅地同时收回视线,继续刚才的话题。
好吧,虽然怀安的确没整明白,但是很明显的,从两人的反应来看,他们刚才的谈话内涵肯定跟他有些关系,那就……继续乖乖当个小弟,当个辅助系统吧。
枳:“……根据我刚才推衍出来的信息,那个渗透者应该就是专门来搞事情的。”
怀安一点信息都没推衍出来,连忙问:“搞什么事情?”
枳看向芩谷:“谷谷,你有没有发现,我们来这里处理的几次任务都跟……情,有关?”
芩谷:“你的意思是,那个渗透者是想破坏这些人之间的真挚感情?”
枳:“没错,就是这样的。”
怀安听了两人对话,终于明白一些,自以为跟上了他们的节奏。于是说出自己的那一份疑惑:“那个渗透者是有病吧,干嘛要去破坏别人的姻缘和感情?”
不等枳回答,芩谷幽幽地道:“当然是为了证明他她自己是正确。排挤异己咯。”
“什么正确的?”
枳接过话:“这就像是一部分人说世界充满爱,男女之间有真爱,而另一部分却觉得世间只有利益和相互利用,男女之间的感情本质也只是生理**和利益结合。但事实上除了一部分是出于生命传承,生理发泄以及利益结合一起,还是有真正的爱。于是另一部分人为了充分证明自己的观点?或者完全将自己观点推行,便努力去把那些所谓的真爱拆散,证明他们是对的——瞧?某某不仍旧为了自己利益抛弃某某?不仍旧在大限来时各自飞了吗?”
怀安了然?这么一说他就明白了。
记得还是在他的本体人生中,因为他一直生活在非常幸福的家庭,父母也非常恩爱?但总有人当面一副羡慕地酸溜溜地说“你们生活好幸福”之类?背面就各种造谣攻击,什么那些幸福都是装出来的……总之,某些人自己过得不幸福?就觉得世界上所有人都应该跟他她一样都是不幸福的。
而现在?他们遇到的那个“神秘人”便是这样的套路。
接下来的日子平静如水?茶棚的生意越来越好?有固定客源?还有很多慕名而来?就算是绕很长一段路也愿意到这里来坐坐。
人上一百,形形色色。
有单纯只是想歇歇脚侃侃大山的附近乡民,也有像那对私奔的情侣一样,误打误撞从这里经过的。
芩谷和怀安潜移默化地解决了很多“小”问题,不知不觉中积攒了人气和天道的平衡之力。
就在芩谷来到这个小时空两个月后?“茶棚”已初具规模了?人们除了喝茶聊天之外?也有专门来找芩谷解决问题的。
不过对于普通人而言灵异事情终归少数?无法解决甚至要上升到以魂力为代价的报复更是少之又少,大多都是一些小病小痛或者牲畜丢了之类的小问题,对于这种?芩谷也是来之不拒,用她的话来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顺手帮人解决一下问题,收几个铜子,多多少少是进项,也给自己积攒了人气。
实际上在芩谷真正付出了之后,收获的远比表面上的几个铜子要多得多。
这里大多乡民都十分淳朴,帮助了他们后,他们都会心存感激,让芩谷收获了一些额外的能量。
总的来说,这两个月时间芩谷过得非常悠然自得。
至于上次枳检索出来的“神秘人”的信息,因为芩谷并不想主动惹事,且近段时间也没有相关的案子上门,所以也没有对方更多消息了,只能暂时搁在一边。
这天傍晚时分,聚在茶棚的人纷纷散去,芩谷和枳开始收摊。
一个形容枯槁的中年男子从朝阳城方向走来,佝偻着背,一步赶着一步,气喘吁吁的,不时回头张望,就像有人在后面追赶他一样。
男子眼窝深陷,露出高高的颧骨,黝黑的皮肤看上去就像是一张干瘪的皮蒙在骨头上一样。
神情惶恐,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当视线落到小木屋时,男子顿时像松了一口气一样。
枳视线淡淡地朝那中年男子身上瞥了一眼,慢悠悠地冒出一句:“哟,终于还是来了啊。”
芩谷心思通透,看那男子的样子还有枳的反应,立马回过味:想来这人就是一个多月前枳看到得那个被精怪缠身的中年男人吧。
她身形一动,便不着痕迹地传回小屋里。
待那中年男子直接走向小屋,急急扣动门环时,小屋的门应声而开。
中年男人站在门口愣怔一下才反应过来,连忙折身进屋,还紧张地往后看。
恰时,一道散漫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不用看了,你担心的那个东西其实一直都在你背上。”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