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进入房间的第一个人么?”君青蓝瞧着姜羽凡,他的记性从来就不会叫人失望。
“是……。”姜羽凡的眼中透出几分难以言表的震惊:“是普宁寺的和尚。”
君青蓝微颦了眉头:“普宁寺有很多和尚。”
“我并不认识他。”姜羽凡说道:“只在卷宗中瞧见那和尚叫做玄素。”
“若是玄
素……。”李从尧半眯着眼眸淡淡开了口:“便不必去寻他了,他已经死了。”
“什么?”众人吃了一惊。
李从尧端坐于窗下的贵妃榻上,狭长凤眸里似有什么一分分破碎的成了灰:“五日前,普宁寺一个打水的小和尚失足掉在河中淹死了。那人就是玄素。”
天下间哪里有那么多巧合的事情?若在平常,失足落水淹死个人并不是什么稀奇事情。然而,当这人同福来案牵扯在了一起,就完全不同了。
“是有这么回事。”姜羽凡缓缓说道:“我在大理寺里瞧见过普宁寺上报的案情记录,定的就是失足,毫无疑点。”
君青蓝颦着眉,为什么京城里最近的案子都会接二连三带走许多的生命。枯井藏尸案是这样,福来案也是如此。她并不喜欢这样的感觉,漠视人命实在该死!
“咱们明日要不要再去普宁寺查查这个玄素去?”姜羽凡说道:“这人同福来一定有关系。不能就让线索从他这里断了。”
“不用了。”君青蓝摇了摇头:“玄素死后还有没有线索我并不知道,但我大约已经知道杀死福来的人是谁。我想,玄素大抵也是死在了那人的手中了吧。”
是谁?”姜羽凡整个人都亮了,半个身躯都朝着君青蓝凑近了去。
“我们既然已经知道福来案所谓的密室杀人是被人精心伪造出来的现场,那么便不难看出朝霞郡主是被人栽赃嫁祸。”
“话是这么说,但案发现场的凶器簪子的确攥在郡主手中。你可是找到了什么证据来证明福来胸口的伤并不是郡主簪子造成的?”
“并没有。”
姜羽凡满怀期待的瞧着君青蓝,得到的却是这么一个与他想象中大相径庭的答案。面色便不由自主的垮了。
“我并不需要证明福来是否伤在郡主的簪子下,因为簪子造成的伤痕不足以致命。我只需要找出福来为何会因为那么一个小小伤口而血流不止的原因就行了。他是失血过多而亡,并非被簪子刺死!”
说着话,君青蓝自怀中掏了个小小的油纸包出来展开,铺在了桌面上。姜羽凡瞧了一眼,胃中便似翻江倒海一般难受,险些呕吐出来。他认出,那纸包里正是君青蓝从福来的胃中取出的丝线样的物体。
“这是那日我在大理寺冰窖中验尸时从福来胃中得到的东西,关于这玩意的出处,姜小爷和苗少卿都可以证明。”君青蓝朝着纸包里的东西指了指说道;“这是一种稀罕的药材,叫做西番红花。王爷应该记得,卑职曾同您提起过这个东西。”
“是的。”李从尧点头。
君青蓝早就怀疑福来有常年服食西番红花的习惯,但在福来的家中并没有找到存留的西番红花。她正是为了寻找西番红花的来源,才会上了黑市楼船,也是在那里洞悉了曼陀罗的秘密。
“这东西……。”君青蓝凝眸说道:“足以证明福来的死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