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君青蓝字正腔圆一声吼。
她一大早还没有起床就被容含给叫去验尸,之后就去了皇宫,又跑了趟海棠苑和镇抚司。这整整一日水米不打牙,能不饿?她毫不怀疑自己能饿的吞下一头牛。
“原来你也知道饿么?”李从尧半眯着眼眸瞧她:“你回府以后,本王命你立刻休息,你却直接去了镇抚司。本王以为你是铜铁浇铸的金刚不坏之身,根本不需要吃饭睡觉歇息呢。”
君青蓝:“……。”这话听着怎么这么不是个味?谁说他对自己与众不同了?鬼才相信!
这人在这里守着,还不是因为自己不听话打了他的脸?所以才弄了这么一桌子菜来羞辱她?这是堂堂一个王爷该干的事情么?
小心眼!
“王爷只怕是误会了,卑职如此积极破案,还不是想早日还端王府一个公道?绝没有故意违抗王爷指令的意思呐。”心中再苦,君青蓝却也只能维持着满面的笑意,小心翼翼的同眼前的大爷说话。
李从尧皱眉:“是么?”
“当然是。”君青蓝换了一副郑重的嘴脸:“萧婉的这种死法,无疑是给端王府泼了一盆脏水。卑职早日查明了真相,才能还端王府一个公道,也才能保住王爷的名声。”
溜须拍马这种事情君青蓝往日是最不屑的。然而,她不幸的发现,有很多时候,拍马屁是解决棘手问题的不二利器。
“是么?”李从尧挑眉:“所以,你今日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本王?”
“是的。”君青蓝满面真诚:“千真万确。”
“恩。”李从尧忽然勾了勾唇角:“用膳吧。”
容喜喜笑颜开答应一声,将盖在晚膳上的扣碗一一揭开。浓郁的饭香立刻引得君青蓝食指大动,急忙道了一声谢,埋头大吃。
端王府的膳食一如既往没有叫她失望,已经反复热过了三次居然还能有这样叫人难忘的味道。若是刚刚做好的时候,还不得叫人吃的连舌头都给吞下去了么?
君青蓝偷眼瞧着李从尧,那人又在看书了。然而,与方才不同,他将整个面颊都露了出来,唇角分明带着几分隐隐的笑意。这人怎的……心情忽然就好了?
君青蓝摇摇头,古人说伴君如伴虎真真是一点都没有错。一个王爷都这么喜怒无常,要是面对皇上那不等于天天要将脑袋都别在了裤腰带上?
皇上下旨命她一个月就得解决萧婉的案子,若是到时候没有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后果真真不堪设想。这么想着,她便连一点胃口都没有了,原本的美味到了口中也如同嚼蜡。
“饱了?”
李从尧的声音将君青蓝吓了一跳。您不是看书呢么?怎么连她吃不下饭都能瞧见?
“饱了。”君青蓝索性放下了筷子,想起萧婉案子中的疑点,双眉再也难得舒展。
“在为萧婉的案子发愁?”李从尧一语道破玄机:“这案子你需得尽心竭力的去办。或许,就能成了你我名正言顺前往管州府的契机。”
“怎么……?”管州府三个字叫君青蓝眼睛一亮,然而她瞧向李从尧的时候,他却不肯再说下去。难免勾的人心中难耐。
“你走了一趟镇抚司,可又发现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
“恩。”君青蓝沉吟着说道:“并没有发现能够利用的答案,问题倒是越发多了。”
她瞧向李从尧说道:“卑职以为萧婉与那男尸根本就不是配天婚殉情自杀。”
李从尧缓缓翻过一页书:“何以见得?”
“萧婉的死状与那男尸全然不同。”君青蓝说道:“毒发身亡相当痛苦,萧婉的面部表情以及姿态都符合毒发的症状。男尸死亡时却神态平静,俨然并没有感受到丁点的痛苦,不过,他七窍中却有残留的黑色血液,之后被人刻意的擦拭清理过。萧婉虽然死状痛苦,七窍中却并没有因毒发流淌出的黑血,而且,卑职可以断定,萧婉的面容没有被人特意整理过。”
李从尧缓缓放下书卷,眼底分明也带了几分疑惑。
“卑职以为,这样明显的差异当中,一定藏着不同寻常的秘密。”
李从尧半眯了眼眸:“就这些?”
“自然不止这些。”君青蓝说道:“卑职相信,萧婉根本不可能同别的男人配天婚。因为她……。”
君青蓝认真瞧了一眼李从尧,眸色中分明带着郑重:“因为,她喜欢您,而且非常迫切能尽快嫁入端王府!”
李从尧的气息有片刻的凝滞,却只淡淡哦了一声,俨然对君青蓝方才说的话有那么几分意外。却也只有意外,并没有过多的情绪。
“她曾与卑职单独接触过,卑职能从她的言行之中感受出她对于赐婚的喜悦。这样的萧婉,万万不可能在眨眼间,就同别的男子以配天婚的方式结束生命。何况,那男人的身份那般不堪。”
李从尧挑眉,第一次放下了手中的书卷,瞧向君青蓝:“已经查出了那男人的身份?”
“有些线索,但并没有最后的定论。无论如何,卑职断定那男尸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个贱民。那样的人,并不足以与萧婉匹配。所以,卑职认为,配天婚只是人为制造出来的假象。”
李从尧将手中书卷一把合上:“你方才所说的这些,并不足以叫人信服。与你所言的疑点重重相比,反而是配天婚更加叫人愿意接受。”
李从尧瞧她一眼,缓缓说道:“皇上,只给了你一个月的时间。”
一个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