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
“奴婢常听贵妃娘娘提起说,当今天下也唯有锦衣卫才是与皇上最贴心的人。”
提起贵妃萧素儿,北夏帝的眸色便又柔软了几分,连唇角也添了笑意:“素儿的话自然不会错,朕便将这事情指派给锦衣卫去办。”
“多谢皇上。”长乐公主轻轻叩首:“奴婢替天下百姓叩谢皇上。”
“你真是……。”北夏帝瞧着她幽幽叹口气:“莫要再为了星儿的事情伤身伤心。朕知星儿之死始终是你一块心病,朕会尽快寻个可心的驸马给你,总有一日能再喜获麟儿。”
“皇上,就快宵禁了。”
房门外传来赵寻一声
低唤。北夏帝微微点了点头,吩咐金嬷嬷将长乐公主搀扶起来,又低声安慰了她几句才出了公主府回宫去了。
直到御林军去的连半丝影子都瞧不见了,周德富才飞快蹿了进来:“公主,您这是怎么了?奴才前脚出去办差,您后脚就病倒了。府上的人都是死的么?今日当值的是谁,奴才稍后好好收拾他们去。”
他叉着腰,将嗓门拉的极高,义愤填膺。
金嬷嬷手中端着碗温热的参汤,正小心翼翼一勺勺喂给长乐公主。冷不丁听见周德富一声吼吓了手一哆嗦,险些洒了参汤,连忙跪下请罪。
长乐公主斜倚在床榻上,腰后垫着厚实的软枕,眯着眼眸瞧着周德富半晌不曾言语。
周德富身躯渐渐僵硬了,眼珠子一转说道:“奴才听说今日这祸端都是君青蓝惹下的。所以,方才奴才领着人抓君青蓝去了,想着将那小白脸抓来好好给公主出出气。”
长乐公主微勾了唇角,抬手将散乱的发髻拢了拢,漫不经心说道:“抓到了么?镇抚司衙门你也敢去闯?”
周德富一哆嗦,笑容便有些牵强:“那倒是没有的。不过,奴才听说君青蓝就在府上,所以方才一直在府中彻查。若是公主要奴才到镇抚司去拿君青蓝,奴才这就去。”
“倒不必那么麻烦。”长乐公主懒洋洋说道:“本公主知道君青蓝在哪。”
“公主真是料事如神,神奇妙算,算无遗漏,漏……。”
“行了。”长乐公主摆摆手:“你这一套虽然动听,听的多了也腻味。”
言罢,她将身躯稍稍坐直了些,双手缓缓一拍淡淡说道:“你出来吧。”
静谧的寝殿中忽然响起清脆的脚步声,惊得周德富身躯一颤。君青蓝就在公主卧房里?一直在卧房里??
不会吧!!!
北夏帝对长乐公主好的很,将这一座公主府打造的极尽奢华,几乎倾空了半个国库,用的全是好的床榻是拿上好的水沉香打的折枝梅花拔步床,挂着灵兽呈祥绣锦的珠绫帘子,大的很。在床后藏个人不成问题。
但是……
方才皇上在呢。居然还敢在屋里面藏个人?这胆子可真是……所以方才那一出……周德富不敢再想了。
“臣君青蓝叩见公主。”清冷如泉的声线骤然响起:“多谢公主大恩。”
周德富冷眼瞧去,拔步床前直直跪了一个人。为了怕冬日起床冰了公主的玉足,长乐公主的床榻前铺了牡丹羊绒毯,踩上松软温暖。公主喜欢羊绒毯的柔软,到了夏日也不许人换去。君青蓝却并没有跪在羊绒毯上,只跪在冷冰冰青石地板上。
态度倒是挺谦卑,可惜人品么……周德富狠狠撇了嘴,使出那么多手段就是不肯来做驸马。不长眼的玩意,算不得好东西!
“君青蓝。”长乐公主挑眉瞧着眼前名满燕京的仵作,想着那人的不识抬举暗暗咬牙:“本公主可不是在帮你,只是在跟你打赌。咱们的赌约你没有忘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