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十年前,南疆出了一位了不起的布衣国师。
没有人知道国师从前的身份来历,只知他是山野间一个穷苦修道之人。那一年,南疆王忽然染上了一种怪病,久治不愈,渐渐出现濒死之态。
那时他正直壮年,并未指定继承人。王子柔弱不堪大用,三大部落却是能人辈出,虎视眈眈。王庭一时间危机重重,眼看着南疆便要大乱。
在那么一个月明星稀的夜晚,许多人都瞧见国师自月中来。踏着柔暖的春风,一步步走进了皇宫里。那一夜发生了什么没有人知道,众人只知道第二日的清晨南疆王忽然就痊愈了。
在他养病期间,国师接连献上了几条计谋。三大部落俯首称臣,纷乱的南疆终于渐渐恢复了平静。
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南疆的朝堂里多了这一位国师。他没有品阶,没有俸禄,只向南疆王求了一座道观容身。然而,在整个南疆却无一人敢小觑了他。
南疆便在国师的治理下一步步变得强盛,只用了短短三年便呈现出大一统的局面出来。若是再让这位国师治理下去,说不定南疆就不会再有东绍,昭阳和昆仑,而只余下一个完整的南疆。
可惜,这位国师却是个神秘的人物,素来行踪不定,经常会离开王庭不知所踪。也正因为如此,南疆才始终分分合合,始终得不到长足的发展。
君青蓝对南疆的政治格局以及权利走向并不是十分感兴趣,反倒被书中关于南疆人的巫蛊之术深深的吸引。然而,这本风土人文却并未对此事进行深入的探讨,她也只能瞧了个热闹。
“你看书的进度也不算慢。”每一日君青蓝看书的时候,李从尧便坐在她身侧陪着。他似乎总有批阅不完的信件,整日伏案工作。二人互不打扰,相处奇异的和谐。
这一日,他掩了手中信件,忽然开了口:“可有什么想说的?”
“……恩。”君青蓝沉吟着开了口:“我在想,南疆数次三番要与北夏和亲。到底是南疆王的意思,还是国师的意思。”
李从尧眸色微闪:“无论是谁的意思,总归成了事实。”
“这位布衣国师王爷了解多少?”
“不多。”李从尧毫不犹豫说道:“为了把握战局,端王府每一代都会培养许多嗅探,将他们分散在诸国之中。南疆放入的嗅探不少,得来的消息便于人人都知道的消息一般无二。”
“这么……厉害?”君青蓝狠狠吸了口气:“若真是如此,这位国师还真就是个奇怪的人。”
李从尧眸色微闪:“哦?”
“南疆此次内乱听说与国内一个叫做承天宗的宗教有关系。承天宗成立不过五年,却信徒众多风头无两。它的势力甚至隐隐超越了三大部落,按理根本不该如此。”
君青蓝沉吟着说道:“当年,对付那般强悍的三大部落首领,国师尚且轻松自如。为何却对小小一个承天宗束手无策?这实在有些说不通。”
“相较于这个。”李从尧眯了眯眼:“我以为更改在意的是,南疆国师这几年并不在南疆。”
“几年都……不在?”君青蓝惊着了。
到底是被南疆王寄托了厚望的国师,虽是个修道之人,云游个三五日个把月都还说得通。这一消失就是好几年就实在有些……说不通了。
“朝堂的形势瞬息万变,他一走那么久。就不怕地位被旁人取代?”
“不怕。”李从尧眸色一冷:“在南疆,没有人敢。”
君青蓝吸了口气,忽觉这传说中的国师简直高深莫测的叫人畏惧。
“王爷。”君青蓝半敛了眉目,声音气息都停滞了片刻:“我瞧你近日总有嗅探的书信往来。我……。”
她咬了咬唇:“我有件事情,想要问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