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瑾公主失踪案已经相当诡异。君青蓝如今将如霜,萧沛以及天花的出现与玉瑾公主的失踪案做了并案处理,便使得这桩案子越发的扑朔迷离。
此刻,她命人取出的重要物证,无疑便成了所有人关注的焦点。
君青蓝俨然清楚的很,故而在拴柱将证物呈上时并未立刻说话。浅抿了唇瓣,静静注视着公堂上众人的一举一动,静待着他们将物证仔仔细细瞧过数遍,再将它安放在堂桌正中时才开了口。
“今日这案子事关重大,除了三位主审之外,还有许多旁听陪审。既然殿下允许这么些人端坐公堂听审,足见各个都是国之栋梁,是陛下信得过的肱骨。是否也该让大家都瞧瞧,不好厚此薄彼。”
清美女子面颊上含着丝浅淡的微笑,唇齿边绽开两朵梨涡,端方温雅,但那笑容却分明未达眼底。纵然如此,方才脆生生那一番说辞,又有谁能抗拒?
人家已经在众目睽睽之下将物证呈上,你怎么好意思不叫所有人都瞧瞧?将话已经说的这般明白,若您还是无动于衷的话,那么就难免要叫人怀疑你们心里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了。
南邵王眸色微闪,悄然瞧向南疆王。见他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才挥了挥手,吩咐衙差端了物证去给昭阳王一家子和李从尧过目。
离得那玩意近了,也瞧清楚了,众人不但没有恍然大悟的畅快,而且眼中越发的迷茫。只有李从尧微抬了眼眸,飞快朝着君青蓝一瞟,眼底带了几分赞赏和欣慰。
那所谓的物证,形状并不规则。它有手掌大小,一指来宽,两面皆打磨的异常光滑,一侧呈现自然的泥色,另一侧则渡了闪耀的金漆。
“不知南邵王殿下,可曾瞧出这是什么玩意?”待到那物证重新送回到堂桌上以后,君青蓝才缓缓开了口。
被君青蓝指名点姓提问,南邵王不好装聋作哑,只得正襟危坐,略一沉吟说道:“这色泽形状瞧着像是……神像身上的碎片。”
“没错。”君青蓝颔首说道:“这一块碎片正是来自麒麟神庙中被砸碎的镇守神像。相信对于这一点,没有人会怀疑。”
女子沉静如水,清眸在公堂上缓缓扫过。瞧见众人皆浅浅点了头,才继续开口:“而这一块碎片便明明白白告诉了我们,如霜到底是如何进入到神像腹中去的。”
眼瞧着众人神色一怔,君青蓝便朝着南邵王拱了拱手:“请殿下仔细瞧瞧手中的碎片,它断裂的三侧裂口参差,并不平整也无规律。但,其中一侧却光滑平整呈现出一条自然的直线。”
南邵王眸色微闪,颇觉意外。眼瞧着所有人的目光均集中在堂桌的神像碎片上,便将它给举了起来仔细观瞧。这么一来,离着他最近的几人都清清楚楚瞧见那一块碎片果然如君青蓝所说的一般。其中一侧的边缘异常光滑,用手触之,无半点阻滞,显然经过细心的打磨。而另外三侧便布满了大小不一的破口,用手摸一摸,指腹上便留下清晰可见的泥土颗粒。
“这是何用意?”南邵王微颦了眉头,不得要领:“或许在砸石像的时候赶巧了。”
再怎么奇特,这也不过是一块碎片。被砸碎的碎片呈现出什么形状并非人力所能控制,却也说明不了什么问题。更何况这是死物,怎么就能说明这是如霜进入佛像的原因?
“若只有一块如此或许可以称为偶然,但这般情况出现的多了,便不得不叫人深思。”
君青蓝侧目瞧一眼,拴柱立刻会意,双手在篮子里一掏,便捧出一把大小不一的碎泥块出来。这一次不用争抢,公堂上主审的陪审的乃至听审的,一人得到了一块,甚至还有富裕。拴柱一点没浪费,将剩下的泥块一股脑都堆在了堂桌上。
麒麟神像立在神庙里不知多少年了,什么玩意伫立在那里一旦上了年头都会变得坚硬挺拔。故而,那些原本脆弱的泥土早已经变得如瓷片瓦块一样的硬。那么大一堆硬泥块就这么哗啦一声砸在了桌案上,与坚实的枣木桌面撞在一起,一阵儿叮当脆响,听的人眼皮子忍不住也跟着跳了一跳。
实在有些壮观。
“各位可以仔细瞧瞧手中的碎片。”君青蓝便在众人的心惊肉跳中缓缓开了口:“这些碎块都是在当初砸下来的神像碎块中特意挑拣出来的。它们的共同点非常明显,在杂乱破口里,都带有一侧光滑的断面。”
女子清冷的目光在众人面庞一一扫过,最终定格在南邵王脸上。眼看着他眉峰一挑,似要说些什么,便微微一笑,抢先开了口。
“或许有人会以为,这是我伙同旁人特意做出的假象。虽然将每一块碎片都敲出一条平整的直线并不容易,但若足够仔细认真,也不是完全做不到。”
南邵王抿了唇,眸中有那么一点光飞快闪过,他就是这么想的!
“若有人居心叵测,这样的行径的确做得出。但我提供给各位的碎片绝对不存在这样的可能性。当然口说无凭,我有足够的证据。”
君青蓝伸手自堂桌上也捡了快碎片出来,特意将光滑的那一面朝上放了,手指在上面慢悠悠摩挲着:“请各位仔细瞧瞧这光滑的一面。且不论它的平整程度一般无二,我们只看这一面的颜色与别的断口有什么不同。”
“这……。”姜羽凡凑近来瞧了一眼,目光陡然变色:“这一面居然有颜色?”
“是的。”君青蓝点了点头:“方才呈给各位大人的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