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画册,届时自然可以送与世子,但有一条还请世子注意,万不可让画册流传于外界。”
“多谢。”永义伯世子大喜过望,竟捧着画册不忍放手。但想到将来此物便属他所有,心中一时宽慰,咬了咬牙,将画册交还于君青蓝。
“苗大哥,你那边的事情进行的如何?”姜羽凡见自己的画册受到如此追捧,心中喜不自胜,眉目中都漾起灿烂的笑,直直瞧向了苗有信。
后者则全没有他的精神,眼底分明带着颓然。先叹了口气方才开口:“一无所获。”
对这样的结果,众人并不觉意外。瞧那山谷中行刺女子的行事作为,该是个训练有素的杀手。那样的人,又怎会叫你轻易察觉身份位置?
一朝失手,怕是早就逃到不知哪里去了。任谁也没有真的指望,苗有信能在这一天半便将杀手寻出。
“你呢?”姜羽凡又去看君青蓝:“你将自己关在府里一整日,谁都不见,是在秘密研究什么?”
姜羽凡眉峰微挑,满目皆是兴味。君青蓝呷了口茶,才要开口,忽听屋外脚步声纷至沓来,人声喧闹,忽然间就热闹起来。
众人眉目肃然,骤然端坐,集体噤了声。听着屋外之人依次走过,于一墙之隔的另一处安坐。接下来,便听到小二来回奔走的忙碌。
好大一会,才再度安静下来。
“我儿能有今日的出息,全仰仗了各位的帮衬。”杯盘轻磕的声响传来,一女子温柔而沉稳的声音最先响起:“因着府上近日祸事迎门,不可大办,匆忙中略备了这桌水酒,还请各位莫要责怪才是。”
底下是一叠声的恭维应和,杯盏相磕的清脆叮当声不绝于耳。想来众人皆饮下了头杯酒。
这是……
君青蓝对这声音颇有些好奇。不是说沈二郎要与书友玩伴告别么?想来今日到场的,该都是各府的贵介公子,怎的最先开口的却是个……女子?
永义伯世子眉峰微蹙,显然也有些意外:“是我继母。她……怎么也来了?”
居然是大夏氏夫人?
众人面面相觑,这种场合,她似乎并不适合出现呐!
“大嫂说话真是太客气了。”接话的是另一女子,声音较之大夏氏要年长了几分:“全京城谁不知珍味斋非富贵不得进,您在此处设宴,足见诚意,我们又哪里敢挑您的不是?”
永义伯世子的眉峰便颦的越发紧了:“是我三叔母。”
永义伯一门子嗣凋零,在老伯爷那一代,只那兄弟两人存活,沈家的三爷便成了伯父唯一的亲戚。往日里,两家女眷多有走动,却不成想,这位三叔母今日竟也出现?
“可不敢这么说。”大夏氏声音里立刻添了几分惶恐和不安:“你与我是一家人,自然不会挑理。但咱们今日宴请的,可不是只有咱们沈家门里的人呢,还得大家伙都满意才是!”
“也难怪母亲会深感不安。”
听声音这次接话的是沈二郎的夫人夏丛珊。君青蓝与这夏氏夫人有过一面之缘,对她的伶牙俐齿颇有些印象,故而她一开口便听出来。不由的越发好奇,这已经出现了……三个女子。
今日……真是为沈二郎办饯别宴?
夏氏抿唇轻笑,须臾再度开口:“今日固然是我相公的好日子,我母亲摆酒却还有第二重意思。”
说着话便听到椅子轻响,想是夏氏起了身。
“前些日子,因着大嫂的事情,我们与国公府闹得有些不愉快了,如今真相大白,原来都是着了旁人的道。今日特意请您过来喝这一杯和头酒,自此后咱们两家便再没有芥蒂了。”
她温柔笑道:“还请陈侯夫人大人大量,原谅则个。”
君青蓝心中一惊,怎么……陈侯夫人也来了?